片刻後,等眾人回營安頓好,就聽見營內有人高喊,說是太子扶蘇入營監軍,今夜特設宴款待。
“太子英勇!”
銳士頓時歡呼起來,隻要是少年銳士,誰人不是在陛下、太子的恩澤下長大的,一想到他能來監軍,頓時熱血沸騰起來。
“保護太子殿下!”
蘇檀正坐在營帳中,聽王賁說最近的作戰計劃,然後就聽見了山呼一樣的聲音。
他不由挑眉,看向王賁的眼神充滿了柔和。
若不是他整日裡惦念著君主,手下的將士又怎麼會對君主充滿了信仰。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更彆提是手下的士兵了。
“你今日的表現棒極了,原本有些擔心,現在看來,是我擔心早了。”王賁也跟著笑。
蘇檀揉了揉臉:“走這一路上,我都在做心理建設。”
*
隨著蘇檀往南動身,嬴政也往北去了。
兩人親自出征,在秦朝掀起了軒然大波,將士士氣大振。
原就所向披靡無人可擋,如今更是勢若破竹。
原本預測還需兩年的百越,如今隻用了一年半,便徹底拿下,而蘇檀的神射手的名聲,更是響徹南越,誰都知道,秦朝的太子扶蘇箭無虛發。
屠睢留下處理南越問題,王賁、扶蘇等人,率領大軍回鹹陽。
經過這一年半,蘇檀也成長了很多。
王賁總是說,他如今和陛下的氣勢看著極其相似。
蘇檀回眸,看著他,溫和一笑:“是嗎?”
“這就不像了。”
王賁唏噓,在板著臉的時候,就會特彆像。
蘇檀也跟著笑:“你當初是個熱烈少年,整日裡很愛笑,現在也是成熟穩重、不苟言笑的大將軍了。”
人總是會成長,會變的。
又過三年,匈奴被打得往烏孫國去了,嬴政想想,秦朝人疲馬乏,需要再來個休養生息的階段,便包袱款款的回鹹陽了。
*
是日。
蘇檀一早就候在鹹陽城門口,看著人還沒到,他到底有些耐不住,又往城外迎了一百裡。
和他政爹有近五年沒見了,他實在想念的慌。
人尚未出現,但已經能聽見馬蹄的聲音。
蘇檀頓時激動壞了,策馬就要近前去,一邊快活地大喊:“父皇!父皇!”
原本安靜的隊伍,聽見他的喊聲後,瞬間飆出來一支鐵騎。
身形高大的男人,騎在格外高大的馬匹上,整個人如同離弦的箭一樣衝過來。
蘇檀神情激動,嬴政亦不遑多讓。
“扶蘇!”他滿臉驚喜地喚。
兩人立在一起,看著彼此的變化,相視而笑。
嬴政驅動戰馬,離得更近了些,拍拍他的肩膀,這才一道往前走去。
看著黑旗飄飄,蘇檀不由得
高興壞了,笑著道:“當初說要把黑旗插遍全世界,現在雖然還沒到這個程度,但是已經很厲害了,匈奴和百越都已經收入囊中,接下來就是西域了。”
看著他晶燦的眉眼,嬴政輕輕嗯了一聲。
他眉眼間殺伐之氣更濃了。
“朕原先還怕你受不住,如今看來,你成長的進程是無限的。”
嬴政冷聲道。
蘇檀驕矜地抬起下頜,美滋滋道:“都是父皇教導的好。”
他所有的一切,都來自父皇。
百裡路程,大軍行進了半日。
臨近回鹹陽,都興奮地不得了,離家多年,甚是想念。
等進了鹹陽城,那種思鄉的情緒,就達到了頂峰。
大軍駐紮在城郊,隻帶著小股精兵入城。
蘇檀舒展著身體,笑眯眯道:“傅歡剛回來了,就有人拉磨了。”
這幾年,是他監國。
嬴政回去後,第一時間是去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
換上柔軟舒適的衣裳,他這才坐在禦案前,開始翻閱奏折,這些年在匈奴地界,扶蘇每次批閱奏折,就會抄錄一份送到匈奴去,雖然人不在朝堂,但是朝堂上發生屁大點事,蘇檀都要跟他說說。
於是雖然人不在朝堂,但是對朝堂的了解程度很深。
現在猛然間拿到空白的折子,一時間還真有些恍惚。
“你這三年做的很好。”嬴政笑吟吟地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