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確認了不遠處那一道被萬眾喪屍簇擁著的“喪屍王”就是指揮官最近剛找回來的兒子陸深以後, 眾人都不由震驚又沉默地看向了指揮官。
顯然是相信了易風剛才所說的話,以為陸深真的是暗中在人類之中安插臥底下毒的喪屍王。
隻是礙於對方的指揮官之子的身份,一時也不敢妄動, 隻按捺著內心的怒火和仇恨等著指揮官大義滅親表態。
現場一片安靜, 指揮官隻是看著不遠處那道身影, 神情莫辨,沒有開口。
氣氛一時詭異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跟著他們一起被押到了城門口的易風卻眸光暗沉地看著陸深的身影,冷不丁開口道:“大家可都看清楚了?指揮官之子陸深就是喪屍王, 昨晚就是他指使我在水中下毒, 想要和我裡應外合毀了整個基地,我暫時答應他也隻是權宜之計, 哪怕我有罪,也請讓我戴罪立功誅殺喪屍王!”
此時因為喪屍王的出現本就人心動搖, 易風的話言辭懇切, 一副誓死守衛基地的模樣很能打動人。
一時間,竟有不少將領替他說話, 指揮官這時候如果還要治他的罪,倒顯得像是在包庇自己的兒子。
指揮官冷冷瞥了易風一眼, 讓人放開了他。
眾人本就對喪屍恨入骨髓, 加上這些天因為喪屍王安排臥底下毒的事情,基地內也是損失慘重, 此時發現了喪屍王的真實身份, 大家一腔恨意和怒意都想要發泄出來。
加上易風率先開口請戰, 眾人也紛紛附和響應。
見狀,顏茶心裡一緊,但還是沒說什麼, 在這個時候如果她還替陸深說話,易風必定會把她也拖下水。
雖然不知道陸深到底想要做什麼,但她還是決定相信他,他不可能真的叛變的。
果然,就在指揮官快要開口下令迎戰的時候,前方卻忽然出現了變故。
眾人也被這一幕弄得如臨大敵。
隻見另一個方向竟然也有無數的喪屍趕了過來,而領頭的喪屍穿著染血的白大褂,麵容有些腐敗,醜陋可怖。
它的實力顯然也很強,哪怕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都有一種讓人心驚膽戰的威壓、恐怖氣息。
那些喪屍顯然是聽命於它,如同遵從王者的命令一般,在它一聲嚎叫過後紛紛停下腳步,將那一雙雙空洞可怖的眼眸看向了對麵的那一群喪屍。
兩邊的喪屍顯然不是一個陣營的,更像是敵對的一般水火不容。
戰勢一觸即發,卻不是人類和喪屍之戰,而是喪屍……自己內訌了?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又冒出來一個疑似喪屍王的存在,就見兩個喪屍王一見麵就跟一山不容二虎似的打了起來。
它們手底下的高階喪屍也帶著一群小弟互毆起來。
就像是野獸與野獸的廝殺一般,鮮血橫飛,胳膊腿也是支離破碎。
喪屍的腥臭、腐敗味道彌漫開來,場麵一度極其血腥、惡心。
原本義憤填膺想要上斬殺敵的眾人有些懵。
他們這都還沒開始動手呢,喪屍自己打起來了?
*
見到這詭異又讓人不解的一幕,眾人麵麵相覷,有些懵了。
“這怎麼像是有兩個喪屍王?”
“怎麼回事?指揮官的兒子這是……在幫我們對付喪屍王?”
“那他不是喪屍嗎?”
就在眾人對陸深的喪屍身份開始動搖的時候,易風忽然又開口提議道:“趁著它們兩敗俱傷,正好可以將它們一網打儘。”
眾人被提醒以後,也很快意識到這的確是一個重創喪屍的大好機會,雖然不知道喪屍怎麼自己內訌了,但這對他們人類是沒有壞處的。
見大家已經被易風的話煽動了,顏茶自然不可能讓他如願。
她忽然站出來,當著眾人的麵,語氣凝重地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著大家了,其實我知道現在喪屍內訌的原因。”
聽了這話,眾人都愕然地看向她,隨後才像是想起了她和陸深的關係似的恍然,神色各異地看著她。
陸繁也看著她,片刻後,問道:“你知道?”
“對。”顏茶看向了不遠處還在纏鬥的喪屍,隨後看向了眾人道,以一種十分讓人信服的語氣道,“因為……陸深他並不是真正的喪屍,而是混跡在喪屍之中的人類臥底。”
“什麼?!”眾人懷疑自己聽錯了,紛紛震驚地看著顏茶。
喪屍王的確會在人類之中安排一些本是人類的臥底,總有一些人類會迫於它的威逼利誘而答應下來。
但還從來沒有過在喪屍中安排人類臥底的先例,畢竟人類不可能說服喪屍為人類做事,而在喪屍之中混跡的人類也隻會成為儲備糧。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聞言,易風眸光微閃,道:“顏茶,我知道你和他關係匪淺,但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陸深是喪屍,那就是我們的敵人。”
易風這話說得好像她是在為了包庇陸深而瞎扯似的。
其他人也有這麼懷疑,畢竟陸深現在看起來的的確確是喪屍,而眾所周知的事是喪屍是人類的天敵,不吃人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會反過來幫他們?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質疑的時候,陸繁忽然道:“聽她說完!”
眾人哪怕不信,也隻好安靜下來,易風也不再開口。
顏茶這才又接著道:“陸深失蹤的那四年其實一直在做實驗。”
陸繁眉頭微皺,道:“什麼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