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林老爺的人何其多,不可能每個人都因為認識林奇老爺,就站在了權力的巔峰上。
權力的巔峰沒有那麼多的地可以容納那麼多的人,所以大多數人隻是生活的比普通人好一些罷了。
那種出生就有的,隻要不太蠢,大多都進入了統治階級,比如說康納之類。
出生時沒有的,但足夠努力,加上一些運氣,機緣巧合之下,也能進入這個階層,比如說教授。
再往下,就是足夠努力,有一些運氣,隻是缺少機緣的,這些人都進入了特權階級。
最下麵的那些,則大多數都在中高產階級廝混,他們不夠優秀,又缺乏運氣,雖然有可能努力了,但努力的方向卻錯了。
當然更多有可能是被林奇老爺忘記了,所以最終,也隻能在中產階級這個層麵廝混。
就好比此時的阿斯爾。
他之前日子過的最好的時候,是林奇在納加利爾的利益代表,幫助林奇經營這邊的生意,還幫助內爾工作,可以說是父子兩人都信得過的經理人。
但隨著他的上限出現,他無法在林奇的商業體係中貢獻更重要的價值,他逐漸被後來者取代。
以至於到最後,他在納加利爾除了為林奇做一些簡單的工作外,大多數時候都在經營自己家的農場和牧場。
在進入避難所中生活之後,他麵臨的情況和大多數中產階級都是相同的。
消費的水準並沒有降低,但是收入的來源卻不如以前充足,對工作和非工作收入的依賴越來越重。
生活和工作不能出任何錯,他能夠承受的犯錯的機會隻有兩三次,可能在彆人眼裡他和他的家人生活的很開心,但實際上,隻有他自己知道,那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活和工作。
此時家人們都圍坐在一起,納加利爾人的傳統並沒有因為阿斯爾去過聯邦就丟失掉。
就像他們不喜歡用紙去插腚眼一樣,就算是德拉格省督這樣的大人物,其實也一樣不喜歡用紙。
有些習慣是刻在骨子裡的,所謂的改變不過是為了迎合,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改變。
或者說納加利爾的一些習俗,會為家庭中的男性帶來更多的利益,他們不願意改變而已。
就好比每天他的妻子都要親吻他的腳背,來體現他的家庭地位。
人很難做出違背對自己有好處的決定,去選擇公平的相處——
所有高呼著要公平公正的人,恰恰都是真正缺少這方麵東西的人,而那些不缺少的人,從來不會這麼說。
“翠星是我們的一個新的機會,現在去翠星的人非常少,我們如果能夠報名,除了去翠星這件事本身,也能為林奇先生的政策燒一把火。”
“林奇先生不管是因為我們是第一批開拓者,還是因為我為此作出的決定,都會在政策上給我們最大的優惠和好處。”
“隻要我們能夠在翠星穩定下來,我們就可以重新回到家族最巔峰時的狀態,擁有大片的土地,無數的傭人,享受生活!”
他的哥哥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棒了!”
阿斯爾的父親已經老死了,他這種身份地位的人還不配享受到生命科學帶來的壽命延續,人生的旅途差不多抵達終點站時,就沒有了選擇朝更遠行駛的機會。
現在家族裡是阿斯爾做主,他的哥哥為他提供一些幫助,其他像是侄子,自己的兒子之類的第三代,成為了中堅力量。
在這樣的場合中,其他小一輩的家族成員是沒有資格開口主動表達自己的想法的,除非阿斯爾提問他們。
他的哥哥剛剛表達完對這個計劃的支持,但很快又露出了一些擔心的表情,“不過我聽說去翠星會很危險,他們說宇宙飛船會在太空中飛一年的時間。”
“萬一它走錯了路,或者飛錯了方向,是不是意味著我們會在宇宙中迷路?”
阿斯爾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以我對林奇先生的了解來說,如果這項技術還不足夠成熟,他是不會拿出來的。”
“所以我們現在需要做的並不是考慮會不會在太空中迷路,而是考慮有多少人要和我們一同過去。”
他看向了自己的兒子,“你們有什麼想法沒有?”
小一輩的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大多數第三代都表示完全尊重阿斯爾的決定。
他們很清楚,如果阿斯爾離開了,他們卻留了下來,那麼他們現在享受到的一切,都有可能享受不到。
加上這些年輕人從出生開始,麵對的就是一個風雲突變的納加利爾,外國人的“入侵”,聯邦人的“入侵”,資本主義的快速蔓延和阿庫馬力思想的傳播,聯邦的文化侵蝕,這些都讓他們的思想與傳統的納加利爾人不太一樣。
他們其實更像是一種有著良好的,已經被馴化,對外國人特彆是聯邦人有著深深奴性的新一代。
同時也是最有乾勁和欲望的一代人,畢竟聯邦夢已經不隻是聯邦人的夢的,是整個世界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