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家庭都有彆人目光看不到的死角,很多人都在羨慕邁克爾的家庭和他的房子,畢竟能夠在他如此年輕時就搬入中產階級社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誰又能想到,房子裡並不一定就像是林奇想象中那樣的完好。
一些陳舊的家電到現在沒有更換,一些牆紙已經隱隱的透著一股腐朽的黃色,一些裝飾用的石膏板也開始開裂,還有一些地板在年久失修和蟲蛀下已經不像是以前那樣穩定。
每個家庭都有一些類似的問題,有些隻是裝修擺設方麵的,也有一些是家庭關係上的。
好在邁克爾的工作性質和單位讓他的家庭在家庭關係上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要害部門的管理層可以確保他的家庭衣食無憂,還有一些多餘的錢。
隻要實現了財務自由,大多數時候家庭成員之間的關係都不會不愉快,感情也好,熱情也罷,本質上都是建立在物質基礎上某些人眼裡可能不必要的躁動。
當報頭一腳踩中了一塊邁克爾夫人提了兩次也沒有更換的地板時,zhiya一聲木板扭曲摩擦的聲音就在空曠的房子裡響了起來。
半夜裡,如果從客廳中傳來人的響動,足以讓很多人在黑暗中變得敏感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
邁克爾夫人打開了燈,她走到了門前,耳朵緊貼著門板聽著外麵的聲音。
房子裡今天隻有她一個人,女仆並不是住家的那種全職女仆,他們的房子不是別墅,不是莊園,隻是一個中產階級社區普通的獨棟房子。
他們沒有多餘的臥室和洗漱間給女仆使用,加上他們的孩子在全日製的私人學校中沒有回來,房間裡隻有她一個人。
這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仔細的聽了一會,樓下的客廳中似乎並沒有傳來更多的響動,剛才她猛然間聽見的聲音就像是一場幻覺那樣不那麼的真切。
麵對著這扇門,她有些糾結,要不要出去看看?
平時邁克爾都會在家裡,她從來沒有意識到一個大房子會像現在這樣帶給她一種可怕恐懼的感覺,隻是一道門的距離,卻也成為了光明與黑暗的交界處。
打開門,直麵黑暗,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勇氣。
與此同時,報頭手裡攥著槍,輕柔的踩著樓梯慢慢的走向二樓,他的目光凶狠且有一絲瘋狂的盯著二樓走廊一扇門下方門縫後的光明。
那些光明似乎想要從狹小的縫隙中掙脫出來點亮整個房間驅散走黑暗,可它們太弱了,弱到隻能照亮縫隙外不到一寸距離的地板。
他赤著腳,保持著輕緩的速度,慢慢的走到了主臥室的門外,他知道自己剛才踩到的地板可能驚動了房間裡的人,他在等,等對方主動開門。
十幾秒之後,邁克爾夫人有些猶豫的打開了門,一個醜陋的嘴臉占據了她全部的視線,因為恐懼下意識的尖叫也在響起後不到半秒,就被一拳打了回去!
房子外,林奇透過不完全遮光的窗簾看見兩個影子快速的從窗口閃過,突然間響起的尖叫聲戛然而止,它甚至都沒有驚動周圍的鄰居。
林奇收拾了一下手中的工具,默默的電線杆上爬了下來,看了兩眼亮著燈的窗戶,轉頭朝著大門口跑去。
如果報頭不來找他,願意吃這個啞巴虧,那麼整件事裡都不會再有報頭和他的故事存在。
但是他不願意吃啞巴虧並且找上了門來,這也就意味著報頭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他很有可能會成為一個巨大的麻煩,特彆是他的貪婪有可能會變成暗中刺向自己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