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一點多,蓋普才精疲力儘的從公司回來,這段時間裡他一直在處理公司賬目上與恒彙集團往來的一些痕跡。
有些東西並不在賬本上,但是錢加了進去,有些東西則在賬本上,但數字不太對,這裡麵不隻是一筆爛賬,是很多筆爛賬。
也正是通過這段時間艱苦卓絕的工作,他突然間已經對一些東西有了一些模糊的認識。
一個和他任職的裡斯托安集團公司體積差不多,甚至更大一些的恒輝集團突然間陷入泥潭中,絕對不是偷稅這麼簡單,可能與恒輝涉及了外資有一定的關係。
蓋普不太清楚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他著手處理公司這方麵的問題時,也在密切的關注恒輝集團弊案的消息,從他的角度來看,其實恒輝這邊根本就沒有什麼問題。
“也許我不該考慮這麼多……”,他一邊駕駛者車輛從主乾道上拐彎進入社區入口,一邊對自己說。
這些大案子離他太遠裡,彆說影響,乾涉,他連做點什麼都做不到,關心這件案子隻是單純的好奇。
蓋普的車在社區登記過,等他的車靠近崗亭的時候,值班的保安立刻為他升起了欄杆,蓋普也擠出一些笑容,說了一句謝謝。
其實有時候禮貌本身並不是源自於教養之類的自身品格,而是為了維持自己更加正麵的象形,這可以說是一種成年人的虛偽,也可以說是進入社會必須要掌握的知識。
在蓋普以及更多這樣的人來看隻是一句謝謝,卻足以讓他們的形象變得更好一些。
就在他準備踩油門把車開進社區內道路的時候,保安似乎欲言又止,表情有些奇怪。
做數字工作的人都很細心,不細心的人做不了這種工作,蓋普的眉頭微微動了一下,他把已經搭在油門踏板上的腳放了回去,“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
本來保安並不打算多管閒事,但蓋普這麼禮貌,對他也算是“尊重”,這讓他有些話很難不說出來,可又覺得不太合適。
他糾結的模樣讓蓋普更加奇怪了,“如果有什麼事情請務必告訴我,也許這對我很重要?”,他用了“請”,足以表現他的鄭重。
保安這才苦笑著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本來不該多管閒事的,蓋普先生,但是……”,他搖了搖頭,鬼知道他搖頭是什麼意思,“薇菈夫人今天晚上乘坐著一個年輕男人的車回來的,那個男人很帥……”
說到這裡保安說出了自己心中的話,就停止了下來,本來這種事情是禁絕發生的。
無論是中檔的社區還是高檔的社區,配套的服務公司都不允許員工泄露,交流任何和業主有關係的任何事情。
每年都有很多圍繞隱私的訴訟大戰,每一名員工在上崗之前都會接受專業的培訓,但蓋普偽裝的很好,今天值班的保安又有著大多數社會底層人身上還殘存的純真,他說了不該說的話。
蓋普的臉色頓時就變得很難看了,他最後還是強笑著從窗口甩出了一包香煙,“謝謝,是我讓人送她回來的。”
保安這才鬆了一口氣,“是這樣嗎,那就好,我差點以為……”,他說著還有些不好意思,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蓋普黑到快要和周圍黑暗融為一體的臭臉色。
當他把車停好之後,麵色陰沉的打開了房門,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的婚姻會有什麼問題。
他很年輕,很帥氣,有人人豔羨的工作,有豐厚的資產,並且即將成為裡斯托安集團的初級合夥人。
雖然隻是初級合夥人,但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人,他已經一腳踩在了更高級的台階上,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離開他,就像是公司裡那些便宜的女孩一樣。
可他現在很生氣,一個被他當做是自己生命中重要的點綴,用來妝點自己社會完整性的裝飾品,一個自己養的小寵物,居然滋生了一些令他不快的想法。
任何一個大男子主義都很難忍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