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就是周六的上午,費拉勒再次來到了倉庫區這邊,他還順帶送來了一些布置會展時需要的東西。
一些宣傳的大幅海報,以及一些能夠把這場交易拍賣會和市政廳,和市長的政策聯係在一起。
更令人驚訝的是本地刊發的報紙上有關於這個二手商品交易拍賣會的內容,已經清一色的加入了和市長有關係的內容,比如說這場二手商品交易拍賣會,是在市長的推動下,由林奇“等”人,籌備組建並且舉辦的。
其中看似隻有幾句話,實際上該拿走的功勞市長都已經拿走了,甚至還安下了一個後手,那就是林奇等人,除了林奇還有其他人,但到底是誰,就不清楚了。
也許還會有三五個人,也許隻有林奇一個人,當然這也是為了給林奇拿到補貼或者一些政策傾斜所必須的過程。
看似有些落後的體製實際上出乎人意料的透明,有些東西完全藏不住,既然藏不住,那就要讓它看起來更符合規矩一些。
“下周周二的中午,市長有四十分鐘的時間,你們可以共進午餐。”,站在現場的費拉勒一邊看著屬於市政廳的工人正在擺弄那些海報條幅,一邊和林奇談起了這件事。
他偏頭看了一眼林奇,並沒有從林奇的臉上看到不高興,或者一些負麵的情緒。
在拜勒聯邦,晚餐是一天三餐之中最鄭重的一頓飯,大多數時候,早飯和午餐人們都會儘可能的壓縮時間,縮減用餐的內容,把時間就節省出來去做其他的事情。
這就賦予了晚餐一些更特彆的含義,比如說正式,比如說隆重,比如說豐盛,比如說
總之如果是一場以一起吃飯為理由的碰麵,選擇午餐可能會讓人覺得對方在輕視這次的碰麵。
費拉勒本以為林奇會不高興,會有一種被人看不起的感覺。
他很清楚這種感覺,大多數年輕人,特彆是優秀的年輕人,他們幾乎沒有遇到過怎樣的挫折,除了那些不可抗拒的自然因素之外,任何人為乾涉的失敗都會讓他們生氣。
越成功的年輕人,麵對這種情況就會越憤怒,他不知道林奇到底是城府很深隱藏了自己的憤怒,還是他真的就如他所表現的這樣,非常的平靜。
作為林奇與市長之間的橋梁,費拉勒儘職的解釋了一句,“原本市長打算安排晚餐和你見麵,但是行程已經拉到了一個多月後,所以”
他聳了聳肩,希望林奇能夠理解市長這種級彆政客的行程安排有多密,改變這些有多複雜。
“我明白了。”,林奇點了一下頭,他沒有解釋自己其實真的無所謂在中午和一名市長這樣的“小人物”一起吃飯。
要知道在穿越之前,每天和他一起吃飯的那些人絕大多數都代表了一個時代,一個異世界的市長,也就那樣吧,他很尊敬市長,但不敬畏。
林奇不願意多說,費拉勒自然也不會多說,他開始習慣性的進入到自己這個全新的身份中。
老實說昨天下班之前他還有各種各樣的不滿,困惑,自責。
但是今天早上看著銀行把五千塊錢轉入到他的賬戶中時,他突然間變得輕鬆起來,五千塊不是一筆小錢,哪怕是費拉勒這樣的人。
它可能無法和同時轉入市長政治獻金賬戶的七萬五千塊相比,但這筆錢,這五千塊是屬於他自己的,不屬於辦公室,不屬於市長。
隻要接受了這層身份和它所帶來的便利,費拉勒覺得林奇是一個不錯的年輕人,這可能是第一個向他遞出友誼之手的小資本家,他也在考慮著是否要和林奇更加的“親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