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對反抗組織來說充滿了誘惑力。
山坡下名應該是軍官的角色從後麵的一節火車中探出身來,大聲的嗬斥,火車緩慢的停了下來,士兵們重新開始捆紮帆布的繩子。
這一切,都給人一種……無法抗拒的誘惑。
一聲槍響粉碎了夜的平靜,一名蓋弗拉士兵應聲倒下,其他士兵則慌亂的到處亂跑,有些還爬到火車的車底,猛烈的進攻從一開始就爆發了。
一些拽光彈指引著人們瞄準目標,很快蓋弗拉人就節節敗退,最終消失在夜幕中。
贏了!
海燕揮了揮拳頭,就在他準備帶著人衝下去享受勝利果實的時候,總教官突然抓著他的領子把他按在了地。
下一秒,遮蓋在火車車廂的帆布被揭開,一座座炮塔出現在人們的麵前,這哪裡是什麼物資運輸車,這根本就是一個移動中的陸地戰列艦!
火車中部驟然間亮起了數盞探照燈,黑夜中的山坡霎時間宛如白晝,纖毫畢現。
人們驚愕的抬手遮擋著光源射來的強烈光線,透過指縫充滿恐懼的看著那些不斷轉動的炮台,緊接著世界末日降臨了。
渾厚的爆炸宛如一場悲壯的交響樂的樂章,所有的聲音一瞬間都消失了,隻有火炮渾厚的怒吼。
“總督閣下,我們的計劃成功了。”,在一百多公裡之外的地方,總督閉著眼睛坐在房間裡。
留聲機裡的唱片緩緩的轉動,被蓋弗拉皇帝稱作為“震撼人心的詩篇”的偉大作曲家塞列斯在青中年時期所創作的咆哮響徹整個房間。
那不是優雅舒緩的音樂,青中年時期塞列斯正遭遇著人生中最黑暗的階段,他的父母、妻子和兩個孩子都在一場瘟疫中失去了生命,隻有他和少數人逃過了一劫。
整個鎮子裡都是倒斃的屍體,腐爛,發臭,化為濃水流的滿地都是。
為了杜絕瘟疫傳播到鎮子之外的地方,蓋弗拉官方派遣了一個陸軍師隔離了整個鎮子,禁止任何人出入。
就在這種極端壓迫絕望的過程中,塞列斯在幾乎崩潰的邊緣,用音樂寫下了他對命運,對生命的憤怒,抗爭,質問和咆哮!
渾厚的低音仿佛是從喉嚨深處,從靈魂中震顫出的火焰,讓人感覺到一種麵對命運時的渺小,對自己無能為力的不甘,以及震撼!
總督閉著眼睛,微微仰著頭,他的手時而舒展開劃著舒緩的節奏,時而緊緊的握成拳頭。
門口的軍官不敢打擾總督,就靜靜的站在那裡,直到最後一點聲音消失在空氣中。
“呼……”,總督睜開了眼睛,眼神銳利,仆人送來了熱的麵巾,他拿起麵巾蓋在臉,擦了擦。
這是他的習慣,享受過音樂之後熱敷一下自己的臉,這能讓他完全的放鬆。
過了一會,他拿掉麵巾,站了起來,走到書桌邊坐下,抬頭看著門口的軍官,“我們贏了?”
軍官雙腳緊緊的並攏在一起,金屬製的靴後跟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是的,閣下,前方發來消息,已經找到了四百餘具殘缺不全的屍體,隻有少量敵人逃脫。”
這或許是從反抗組織爆發以來第一次取得如此輝煌的戰績,但總督的臉卻看不見什麼喜色,他甚至還搖了搖頭,“不,這不是勝利,我們之間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他說著沉默了片刻,發布了一條命令,“通知各處,密切監控醫療資源的流向,加強管理,開始不間斷的對家庭情況抽檢……”
這不是勝利,總督很清楚,他們甚至可以說是輸了,因為他們得不得把帝國的秘密武器送到安美利亞地區來。
那本來是準備放在下一次戰爭中用來推進前線的利器,現在卻早早的曝光!
這是一種恥辱,一種失敗,但又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這邊的局勢如果不能夠儘快得到控製,很快整個地區就會更加失控,蓋弗拉的主權可能會被壓縮在少數大城市中。
畢竟,這裡不是蓋弗拉的本土,這片土地的每一個非蓋弗拉人,都有可能是敵人!
他們深陷在敵人的巢穴中,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呢!
但是他有信心獲得這場戰爭最終得勝利,因為他的背後,站著這個世界軍事力量最強的國家之一,這就是他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