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奇抵達學校的五分鐘之前,學校的會議室中正在討論一件事。
來自學生會的會長正在和學校董事會進行嚴正的交涉,學生會主席一臉寒霜,教務處處長反倒是臉上陪著一些笑容,甚至還給人一種有點低三下四的錯覺。
在拜勒聯邦乃至整個世界範圍內,那些名牌大學哪個不是學校董事會權力滔天?
特彆是蓋弗拉這個君主製的國家裡,學生在學校中的權力被壓製到了極限,一些掛名“皇家”的院校,更是采用了半軍事化的管理製度,願意上就上,不願意上就滾。
彆說學生會對抗學校管理層了,就連質疑學校管理層的命令都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
但此時此刻,房間裡的氣氛就很詭異,與常理相悖。
“我看了今年的招生計劃,其中有接近百分之十是推薦生,這個數量已經超過了曆年招募推薦生人數最高的數值,你們這樣做正在破壞我們學校的環境!”
學生會的主席是一個女孩,金棕色的長發和白皙的沒有太多瑕疵的麵孔讓她即使在生氣,也很難讓人覺得有多麼的可怕。
她狠狠的拍打了一下桌子,桌子對麵的教務處處長露出了一些苦笑,校長、副校長之類的則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
教務處處長瞥了一眼身邊的大人物們,最終一邊擦著汗珠,一邊低聲解釋,“先聽我說,安娜”
“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們也不願意接收太多的推薦生,可去年的情況你知道了,金融海嘯,經濟崩潰,機會越來越多,那些本來對此不是很感興趣的人,都變得感興趣起來。”
“我們都知道,世道一亂,機會就會降臨”
這句話“世道一亂,機會就會降臨”,來自於某個比較知名的社會學家,他用了一句話就很清楚的闡述出了一些真理,一些真實的現象。
秩序崩壞之下,社會發展以及維持的重心就會轉移,從而給一些膽大的人提供了很好的投機機會。
聯邦也是如此,投機主義分子開始頻頻出現,加上近期一些國內國外的變化人們已經可以比較直觀的看見未來的一些趨勢。
那這個時候讓自己家裡的晚輩到聖和會聯盟院校鍍個金就很有必要了。
聖和會院校以及聖和會成員在聯邦國內的上流社交圈裡,幾乎成為了一種萬能的通行證。
正是因為上流社會的中流砥柱幾乎都是由這些人組成所以在做很多事情時有這樣的身份,和沒有這樣的身份就會有著儼然不同的結果。
於是一些本來並不能夠通過正規方式進入學院,也沒有想過要來聖和會聯盟院校上學的學生紛紛通過各種關係以推薦信的方式被送到了學校裡麵來。
這裡就不得不稍稍提及一下聯邦大學的招生方式,這裡並不采取應試教育那種比較直觀的方法,而是采用麵試製度。
一個有足夠分量的推薦人親筆寫的推薦信,哪怕他們推薦的是一個廢物也有很大的機會讓廢物成為大學生甚至是名校的大學生,如果他們支付得起學費的話。
麵試製度仿佛就是專門為了這些喜歡走後門的家夥們開辟的一條快速通道,這種全憑主觀感覺的錄取方式讓一些可能不正常的人,都能成為大學生。
比如說前兩年以“熱愛做家務,心態健康陽光”為理由被某大學錄取的大亨之子他的高中畢業成績隻有美術勉強合格。
美術能合格也是因為美術老師認為他的畢業作品具有了後現代抽象藝術的風格,才勉強給了一個合格。
但就是這樣一個學生居然能夠進入名校,當時也引起了一些議論。
現在聖塞切卡學院也麵臨著類似的問題大量拿著推薦信的學生以麵試的方式進入學校,勢必會讓學校的風氣迅速的敗壞。
這些學生不用腦子想都知道他們有著不凡的出生但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家族繼承精英他們絕對會把學校搞的烏煙瘴氣。
作為學生會的主席安娜無法坐視這樣的事情發生,畢竟在她看來,這所學校不隻是學校管理層的學校,也是學生們的學校。
教導處處長小心翼翼的解釋算是成功了,安娜的情緒得到了一定的安撫,其實主要還是她也知道,自己跑來發火並不能夠改變任何結果,可她又必須表現出自己和學生會的態度來,不能放任這些人亂來。
聯邦又不是隻有一所聖和會聯盟的院校,完全可以把那些人推到其他地方嘛!
房間裡的氣氛有些沉默,最終安娜看似作出了讓步,“以前的那些我們沒辦法改變,但是接下來,我不希望還有更多的推薦生進入學校,這是對學校,對學生們的負責!”
正副校長和其他管理層繼續假裝老年癡呆,隻有教導處處長點著頭擦著汗,“是,我一定想辦法拒絕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