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認識這個人,他在本地也沒有什麼朋友,唯一可能和他有接觸的隻有那個該死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察覺到他表情變化的大堂經理立刻出聲道,“把不相乾的人趕出去,這裡不是馬路,誰都能來!”
不過年輕人很及時的抬起手,阻止了酒店裡的人把衝動乾部趕出去,而是走到了稍微靠近一點的地方,說了這麼一句話,“我不認識你!”
他的確不認識這個人,他這麼說隻是一種好奇,他不認為一個本地土著能在這些工作人員,以及那些強壯的保安的保護下傷害自己,所以他想要解開自己的疑惑。
也就是這句話,讓衝動乾部知道了麵前的家夥就是找他的人,但他還不能夠完全的肯定,殺了一個不相乾的人會引起真正的當事人的警覺,為了驗證麵前的人就是自己想要找到的,他也回答了一句,“我是為那些遺產而來。”
雖然酒精使他亢奮,會分散他的注意力,但此時此刻,他整個人都進入了一種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形容的狀態中。
他的注意力史無前例的集中,整個世界仿佛都隻剩下年輕人的麵部表情,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被放大了無數倍。
在他看見對方臉上的驚訝,困惑,以及憤怒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他本以為對方會和自己說話,但他沒有想到不久前差點和他相撞的律師在這個時候起到了作用。
準確的說,是律師的話在這個時候起到了作用,年輕人立刻後退了一步,也就是這一步,促使了衝動乾部作出了拔槍的動作。
毫不猶豫的拔槍,瞄準,射擊,一氣嗬成,年輕人的身上冒出了一朵血花,酒店的工作人員也震驚了,他們紛紛撲向衝動乾部,還有兩人則撲向了年輕人。
因後坐力揚起的手槍讓衝動乾部看見了彈飛的彈殼,以及重新押入槍膛的子彈,第二槍打出去的瞬間他就意識到自己太急躁了,他調轉槍口瞄準了那些撲過來的人,看了幾眼倒在地上的年輕人後,快速的離開。
現在的他隻能寄希望於第一槍打中了年輕人的要害,帶給他足以讓他死亡的傷勢,他也有些痛恨自己開槍的節奏太快,以至於第二槍直接打飛了,沒有達到他想要的目的。
發生在酒店裡的槍擊案件以最快的速度被整理成材料,彙報到德拉格省督以及林奇的麵前。
相較於德拉格省督風輕雲淡的“知道了”,林奇倒是認真的看了起來。
自從老國王在會議上表現出了高尚的“愛國情操”以來,德拉格省督的態度又發生了一些細微的,微妙的變化。
林奇其實看出來的,但他沒有說,這需要德拉格省督自己去克服。
林奇把這種類似患得患失的情緒,稱之為“賣國者的矯情”,過段時間就會自動好了。
“死人了嗎?”,他翻著手中薄薄的兩頁紙,來回看了看後丟在一邊的桌子上。
房間內正在舉行一場小型的沙龍,一些這幾天才抵達這裡的人們聚集在一起,和林奇聊著在這邊投資的事情。
林奇需要為他們指明一些方向,這麼做看起來好像有點幫彆人發財的意思,但這本身對林奇也是有好處的。
好處一,有些生意他可以入股,隻要他的合作夥伴不是傻子,這些股份最終會形成一個巨大的網絡,控製著整個社會的商業結構,直到很多很多年之後,甚至永遠都在他的控製之下。
其次,隻有不斷的有人在納加利爾賺到錢了,才會有更多的人在這裡投資,更多的人投資,意味著這裡的市場會更快的繁榮起來,林奇的那些基建類項目也能夠更快的進入漫長的盈利期。
所以他幫助彆人找到發財的方向,實際上也等於在幫助自己更快的建立盈利的渠道。
警察局長搖了搖頭,“沒有,隻有一人受傷,被擊傷了肩膀,我們認為殺手所使用的武器,可能是這次動亂中警察們丟失的那批。”
林奇不置可否的點了一下頭,“那麼槍擊的目的是什麼呢,為什麼有人要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在酒店裡槍擊外國人?”
他很自然的使用了“外國人”這個稱呼,這會讓人天然的認為他也是“自己人”,其實林奇也好,之前的那些諸如西蒙先生的外國人也罷,他們都在想方設法的讓本地人接受他們。
隻不過比起西蒙先生他們娶一個或者幾個本地人女性,生幾個混血兒這種通過血脈承認的認可方式,林奇的方式則更聰明一點,他在尋求心理上人的認同。
“我們調查了一下,可能和一樁遺產糾紛案有關係,而且遺產的主人還是您的朋友,他的名字叫做西蒙,也許您還記得。”
“西蒙?”
林奇有些恍然,“當然,那是我十分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