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審訊室裡青皮臉的半拉屁股壓在了桌子上,他雙手抱在懷裡,一腳懸空,一腳點地,看著老福克斯先生,“你可以先吃點東西,等吃飽了我們再談。”
老福克斯先生看了對方一眼,然後默默的開始吃起來。
他咀嚼的很細,他的醫生告訴過他他的年紀大了,同時年輕的時候餓的太狠,有一頓沒一頓的,有難以治愈的胃炎,所以吃東西不能太急太快,那會讓他晚上睡覺時胃疼的鑽心。
他慢慢的咀嚼,這也是他第一次發現其實水煮雞胸肉並不難吃,哪怕它沒有什麼味道,就是白水煮出來的雞胸肉,乾且柴,可在餓了的人的口中,依舊是無上的美食。
一頓飯,吃了十幾分鐘,青皮臉就那麼安靜的看著他吃完最後一點蔬菜泥後,點了一下頭。
“現在你吃飽了,我們是不是應該談談我們之間的那些事情了?”
“你考慮的怎麼樣?”
老福克斯先生坐在椅子上,他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清理著自己的胡須,兩邊一擦一刮,把一些肉屑或者食物殘渣刮在指頭上,然後包進了口中。
從這些動作來看他其實一點也不像是有錢人,因為有錢人從來都不會做這種會丟人的舉動,你問他們怎麼解決類似的問題?
不,他們大概率不會讓那些食物殘渣落在自己嘴唇之外的地方,更不可能落在胡須這麼重要的地方。
他做完這些之後,靠在椅子上,低著頭,一言不發。
消極對抗其實意義真的不大,就像是青皮臉說的那樣,聯邦的法律程序非常嚴格,一般來說沒有足夠的證據執法機關連人都請不回辦案場所,更彆說完全控製了。
沉默這種對抗隻會讓執法機關在法庭上向法官陳述罪犯對抗的事實,這會讓量刑變得更重。
可老福克斯先生無所謂,逃了那麼多的稅,他的確就像是青皮臉說的那樣,這輩子可能出不來了。
而且比起這輩子出不來,他更害怕得罪林奇。
有個家夥得罪了林奇,邁克爾,即便是他都不願意過分得罪的對象,結果那個家夥被林奇用合法的手段丟進監獄裡,據說還是重型監獄,連特殊人才法都用不上。
而且林奇的關係那麼多,那麼複雜,他被指控很有可能三五年就出來甚至都不需要坐牢,到了那個時候,誰來承受他猛烈的報複?
自己?
還是他的兒子小福克斯?
邁克爾那種弟子乾淨的人都扛不住林奇的算計,他們這些屁股本來就不乾淨的人,更扛不住了。
而且鬼知道指證林奇到底有沒有效,萬一是無效的,他真怕自己一家人都人間蒸發。
所以他就保持著沉默,無論彆人說什麼,他都不會回答,等到了必要的時候,比如說到了法庭上,他會直接認罪,但除此之外,他不會再說其他什麼東西。
青皮臉的眉頭抓在了一起,他的屁股也從桌子上挪了下來,兩步走到老福克斯先生的麵前,一手按在他背後的椅背上,彎著腰,低著頭,看著老福克斯先生,用並不嚴厲但透著一股寒意的語氣說道,“你最好配合一點,這裡是州稅務局。”
這看上去好像不是一句威脅的話,但其實它就是一句充滿了威脅的話,由此可見稅務局在整個聯邦社會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老福克斯先生依舊像是那樣,低著頭坐著,一句話都不說。
就在這個時候,青皮臉鬆開了扶著椅背的手,他站直了身體,然後脫衣服。
先是外套,然後是領帶,最後他解開袖口的扣子,捋起了袖子。
然後他一拳打在了老福克斯先生的胃部,力道十足,畢竟他是一個成年人,三十來歲,正值身體各項素質的巔峰時期。
巨大的力量讓固定在地上的橡膠板凳發出“n”的一聲動靜,老福克斯先生的身體也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緊接著卷縮起來,他哇的一口嘔吐起來。
剛剛吃下肚子的東西,現在全部都被他吐了出來,青皮臉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嘔吐,又是一拳打在了他右側腰間,福克斯先生的嘔吐更劇烈了,並且伴隨著可怕的疼痛。
痙攣了,那種疼痛沒有經曆過的人根本無法想象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痛苦的疼痛,疼到讓人想要自殺。
青皮臉端起鐵質的餐盤用力拍打著老福克斯先生的腦袋,薄薄的餐盤很快就變形,變得不順手起來。
他把餐盤丟了,揪著老福克斯先生的頭發,把他從椅子和桌子之間揪了出來,一腳踹在他的大腿上,讓老福克斯先生跌坐在地上。
接下來,就是長達十幾分鐘漫長的毆打。
青皮臉打人很有技巧,他知道如何製造最痛苦的疼痛,又不會讓人受太嚴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