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德拉格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他回頭看了一眼消失在夜色中的車隊,知道林奇已經徹底的離開。
他們談了一下午的時間,但晚上沒有一起共進晚餐,林奇把這個機會讓給了他和他的家人們。
直到一分鐘前,林奇把他送到了這裡,一處布佩恩城城市中心區高檔社區的獨棟彆墅外。
彆墅很和他的省督府比起來。
但這裡卻更像是一個“家”。
這種感覺很奇妙,很神奇,很難以描述,他就是有這樣的感覺,特彆是他的家人們站在門口迎接他,他的長子喊出“父親”這個詞時,他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安全了,也穩定了。
一下午林奇都在和他談一些在聯邦內生活的事情,同時也在提醒他,不要妄圖使用他殘留的一些權力去做點什麼。
當初為了拉攏德拉格,聯合開發公司給了像他這樣的省督們一人一點股份。
這點股份不算多,卻也不算少,每年的分紅都有上百萬之巨,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承諾。
隻要他們願意投靠聯邦人,他們可能會丟掉潛力,但至少衣食無憂,而且在聯邦錢比權更好用。
可他不能想要正兒八經的以一個董事局成員的身份去上班,或者回到納加利爾經商,聯合開發公司不會允許他那麼做,除非他想徹底的消失。
搞清楚所有狀況的德拉格有過很多複雜的情緒,不斷地翻湧,最終隻能化作一聲歎息。
好在,他還有生活和家人。
他回過頭看向了他的長子和他的小兒子,這兩個孩子是他最喜歡的,此時從他們的身上一點也找不到納加利爾人的影子。
長子穿著德拉格有點看不懂的潮流服飾,還做了一個非常流行的發型,更讓德拉格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還戴了幾個耳釘。
在納加利爾,隻有祭祀才會在自己的臉上刺青和打洞,普通人不會那麼做。
二兒子站在相對靠後的位置,臉上沒有多少欣喜的表情,似乎還在對德拉格沒有把他留在納加利爾有所不滿。
還有最小的那個以及他的兩個女兒,都乖巧的站在一邊,他的妻子則站在了最後。
他妻子的變化最大,她已經沒有穿納加利爾的那種傳統服飾,換上了聯邦人習慣穿的那種。
這種差距讓德拉格有點莫名的惱怒,他覺得這些衣服穿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簡直是浪費了這些衣服,可很快這種惱怒又煙消雲散了。
每個人都在變化,自己也會變化,變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既然自己都會變,那麼他又為什麼要責怪彆人的變化?
“我來了!”,在麵對了這些人稍稍站了一會後,他說出了這句話。
德拉格的長子立刻給予了這位父親一個擁抱,“您終於來了,父親,我們非常的想念您”
一行人進入了房間裡,晚餐已經準備好,安委會的人通知過他們,德拉格會回來吃晚餐,所以他們讓女傭準備了豐盛的晚餐。
經過簡單的梳洗並且換了一套便裝之後,他坐在了餐桌邊。
餐桌上都是非常豐盛的食物,其中有差不多一半他都不知道是什麼,總之很好看,誘人的香味充斥著整個餐廳。
他們的女傭推著一輛餐車,餐車上有一些類似醬料或者主食的器皿,她不斷的給餐桌邊坐著的家庭成員送上一些。
“父親,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在開始前,德拉格的長子問了一句。
德拉格搖了搖頭,“聯邦人就像是貪婪的鬣狗,他們不會放任那邊有新的發展和變化,所以我早早的退了出來。”
“隻可惜你們的弟弟,他似乎還沒有看清那邊的情況,我曾經勸說過他和我一起回來,但他放棄了。”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他把好的壞的都說了出來,讓他的三兒子去選,但那個家夥還是選擇了權力,哪怕是虛假的權力。
他沒有跟著德拉格來聯邦,這讓德拉格有點自責,不過這種自責的情緒很快就消失了,他是一個統治者,統治者對自己的情緒管理能力比普通人更出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