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在蓋弗拉帝國內務安全部,帝都分部第二執行處的辦公室中,林奇難以置信地看著手中的一些材料。
他的表情的確表現出了足夠的哀痛和驚訝,就像是不,就是真的。
這就是他此時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他把手中的一些材料放回到桌子上,然後翹起了腿,點了一根煙。
很多時候林奇吸煙並不是需要補充尼古丁來促進多巴胺的分泌,他需要的隻是一個可以隨時隨地轉移彆人注意力的小道具。
一支煙,一支筆,一把指甲刀,都行,但是相較於後兩者,人們對香煙的警惕程度會更更便於使用。
說起來很神奇,絕大多數人都不會對自己對麵而坐的人手上的香煙有太多的注意,很多時候他們都會在交流的過程中忽略這個東西。
但如果有煙灰落在地上時,或者落在文件上,或者被持有者按滅在煙灰缸中時人們的注意力就會莫名其妙的被轉移,哪怕轉移的時間可能就一兩秒。
但真的轉移了,人們會想著“這個混蛋把煙灰落在了我的地攤上”後者“他難道不知道注意一下自己的煙灰已經很長了嗎”再到最後“他終於結束了,我都快要受夠了”
這些小技巧有時候能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人們在注意力被分散時,會產生幾乎接近於本能的應激反應。
這種反應每個人都有,但有些人經過訓練之後會被理智壓製住,隻有他們分散了注意力時,本能才會重新占據高峰。
同時,人們的思考或者說一種想法從無到有,並不是立刻就產生的,這個產生會有一個過程,並且這個過程會被打斷。
有時候一個母親一邊說著一些話朝著自己的孩子走去,但因為孩子讓她重複一句,她一瞬間就忘記了自己剛才說的是什麼,自己要做什麼。
這些小動作也能起到這個作用,隻要抓住那個時機。
“不介意吧?”,林奇揚了揚手中的香煙,坐在辦公桌對麵的內務部檢察官搖了搖頭。
內務部檢察官,一個特殊的職務,就像是安理會一樣,工作的重心都放在偵破一些威脅到國家安全的案件上,但這些案件僅限於國內以及涉及到政府工作人員,以及貴族。
如果案件中沒有政府工作人員的身影,沒有貴族的身影,那麼就會由第七警察部隊來負責,也有人把他們稱作為“皇帝的走狗”。
有時候蓋弗拉人的腦子就像是被驢踢了一樣,他們很尊重敬愛自己的皇帝,可有時候他們又表現得非常刻薄,這兩種表現往往都是結合在一起,也是蓋弗拉的文化特色之一。
“林奇男爵,你認識這位理查德先生嗎?”,內務部檢察官的表情很平常,沒有嚴肅的那種能看出的變化,就像是剛起床時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看不出他內心的情緒變化。
林奇點了點頭,他拿起了桌麵上的資料又看了一眼,“理查德曾經是我的合作夥伴之一,但後來因為我們”,他說著搖了搖頭,“一些理念上的不和,我們就沒有再繼續合作了。”
“你不會認為是我做的吧?”,林奇說著笑了起來,笑聲很爽朗,一點也不緊張局促。
這種表現讓檢察官意識到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林奇做的,那麼他們將麵臨一個可怕的對手,至少林奇現在表現得像是一個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從他臉部肌肉細微的變化,從他的眼神,他的瞳孔,他一些細小的肢體動作上,都找不到破綻。
這隻能說明要麼不是他乾的,要麼就是他精心策劃過的。
這也讓檢察官有點疑惑,他看過林奇的資料,這應該不是一個接受過什麼專業訓練的聯邦諜報人員,他的軌跡太詳實了。
詳實到任何從事諜報工作的人都知道這不可能有問題的程度!
這就好比林奇的信息上有林奇人生每一步的履曆,比如說他上的中學學校,班級。
如果想要查這個人,就可以通過學校找他的同學父母,詢問他們是否對林奇有印象並且出示多張相片來確認林奇的身份。
在通過對時間段的控製,對一些人提出一些問題,就能查出林奇是否接觸過某些機構,或者是否“失蹤”過一段時間。
一般來說諜報人員的身份信息說是偽造的,其實還是有些模糊的,沒有林奇的資料如此的細致詳細。
隻是他哪知道,在另外一個世界,林奇接受過了最嚴格的審訊製度,並且扛過了十幾種措施,這種強度的審訊對他來說還不如說是聊天。
檢察官的注意力重新集中起來,他拿出了幾張相片,放在了桌子上,“你來了帝國之後,曾經多次和理查德接觸,你們都聊了什麼?”
林奇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幾張相片,很清楚,角度也很好,確保了林奇基本上是麵對鏡頭,有充分的空間辨認他的麵部特征。
這些相片是拍攝他,順帶著把理查德拍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