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說他們都是首相的支持者,隻是有一個能和皇帝抗衡的首相明顯優於一個大權在握的皇帝,現在這位皇帝陛下是通過殺戮兄弟姐妹登基的,天生就具有暴君的因子,讓他掌握了全部的權力,那才是最壞的局麵。
沉悶的氣氛一直在持續,在皇帝陛下問完那個問題大概七八分鐘後,財政大臣開口了。
“陛下,這些事情都因為我而起,我決定辭去財政大臣的職務,接受內務部的調查”,他說著掏出了一份辭職信,轉交給了前來的大總管,由大總管轉交給皇帝陛下。
周圍的大臣有些略顯意外,有些反而微微頷首,他們看出了財政大臣的打算。
果不其然,緊接著財政大臣便繼續說道,“我知道我自己的工作中存在一些問題,但這份工作很重要,在我解除職務之前,我建議首相閣下暫時接管財政工作。”
皇帝陛下隨手接了財政大臣的辭職信,看了起來,他都沒有抬頭去看財政大臣,就像是沒有聽見他說的那些話一樣。
其他人無論是否和財政大臣是政敵,或者摯友,都在為他的計謀稱讚。
財政大臣似乎並沒有停口的打算,繼續說道,“蓋弗拉一直以來在必要的時候都是首相兼任財政大臣的職務,讓首相兼任我的工作不是先例,也更加方便首相的工作,同時對我個人的檢察工作也更容易開展,懇請陛下允許我辭職。”
他沒有說自己對國家有多少功勞苦勞,沒有說自己的工作多麼重要,沒有說自己多麼重要,他一開口就給了皇帝陛下一個不可能去選擇的選擇。
首相坐在一邊臉上露出一抹嘲弄,終究是貪婪權勢的人,這一抹嘲弄很快就收斂了起來,變得尋常起來。
“寫的和狗屎一樣”,皇帝陛下麵無表情的把辭職信撕成了兩半,丟在了地上。
他斜睨了財政大臣一眼,知道這是他自保的方法,但心裡也有些不快,“你的責任,就應該你來承擔,你想辭職很容易,等把現在這些爛攤子收拾乾淨了,我會允許你辭職的。”
財政大臣瞥了一眼地上撕成兩半的辭職信,知道這也隻是皇帝陛下說的場麵話。
連辭職信都撕掉了,他想要辭掉職務,就會再寫一封,可如果事情真的平定下去了,他怎麼可能再犯傻寫一封辭職信?
財政大臣歎了一口氣,他看了看其他人,“陛下,皇宮門外已經聚集了一些民眾請願,要求暫停我的工作並且對我進行審查,我的責任我會承擔起來,同時我也希望您能同意他們的請求。”
“兩件事,並不會互相乾擾,我繼續做我的工作,那些調查我的人繼續調查我。”
他說著微微低頭,表示自己說完了。
皇帝陛下看向了還在當吉祥物,假裝自己很無辜的首相,似笑非笑的問道,“這件事,就交給首相了吧。”
首相微微擰了一下眉頭,這件事其實應該交給防務大臣或者陸軍大臣,他們手底下都有相關的安全部門可以調查這些事情,而不是交給他一個空架子首相。
誰都知道他手底下沒有人,首相無財權,其他大臣和機構就可以不拿他當回事,因為他勒不住其他人的頸脖。
讓他去調查大家的錢袋子,那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這裡麵牽扯到了太多的利益關係。
上麵的人還能保證自己的立場,但是中下層多少會有些想法。
查不出什麼,首相的權威儘失,皇帝給了他權力他卻做不好,隻能說明他的確就適合做一個吉祥物。
至於認真查,他手底下沒有人,需要借調其他部門的人,這些部門的人和財政大臣,還有他手下那些人是不是有什麼利益往來很難說。
況且這些借調來的人畢竟屬於第三方還沒有加入戰場的勢力,他們的上司也會告訴他們出工不出力,到時候也很難查出東西來。
這樣一來,時間就拖下去了,等於平白的給財政大臣一大段時間。
這就是首相沒有財權的弊端,誰都可以不把他當一回事。
首相很快就舒展開眉頭,有時候政治的博弈就在那麼幾句話之間,他抿著嘴,想了想,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件事我會負責的。”,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他答應了下來。
其實不答應也不行,答應了還有一點主動權,不答應就隻能在盤外參與遊戲,先天會喪失一些先機。
現在他們要比的,就是誰的人多,誰的支持者更多。
不調用其他大臣的人,自己組建一個新部門專門調查這些事情,隻要他能找到那些有能力的人來做,把財政大臣調查得透透徹徹,他就贏了這一局。
當然,該跌的蓋弗拉金融指數,還是必須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