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像是從銀行貸款一樣,一個家產一千萬的企業家從銀行貸了兩百萬,他如果敢不還錢,銀行就敢讓他破產!
同樣是一個企業家,有一千萬的家產,先不管他是如何用著一千萬從銀行借到了一個億,總之他還不還錢,銀行根本不敢催。
甚至還要派人保護他,為他購買大額的保險,不讓他出任何的意外。
隻要人不死,責任就在這個人的身上,銀行的負責人才不會傻傻的主動背負責任。
對於這五個人來說,也是這樣。
聯邦國內的媒體在報道聯邦人在國外犯罪的新聞時,會儘量的淡化其中聯邦人的存在感,他們隻是主要報道了自殺了的理查德,對其他人都一筆帶過。
社會輿論沒有風波,上層就不會關注,沒有關注,就沒有引渡。
林奇簡單的把問題說明白之後,中年人崩潰了,他痛哭流涕,鼻涕眼淚一起出來,看著有些惡心。
其他人也受到了影響,情緒崩潰,或者處於崩潰的邊緣。
他們沒有想過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一開始他們認為即使公司的那套玩法出了問題,頂多就是坐牢而已,他們真的沒有想過有可能會死。
這就是認知錯誤帶來的嚴重後果,這裡是蓋弗拉,一個君主製的國家,法律說是公平公正,可實際上更多的時候還是由統治者們來決定它是怎樣的。
現在需要用這些人的死亡去安撫那些被騙的人的情感,那麼他們就必須死,誰都救不了他們。
中年人一時間想到了自己在聯邦的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自己的妻子以及孩子,他是真的崩潰了。
他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和鼻涕,鼻涕滑溜溜的在他臉上被塗抹得到處都是,可他卻來不及惡心。
“林奇先生,我有錢,我想起來了,我還有一筆錢,兩百萬夫拉,能不能救我?”,他的眼裡都是哀求。
這筆錢是他偷偷轉移走的,理查德在轉移資產,他也在轉移資產,大多數人都在那麼做。
他們是公司的核心成員,圓融資本和圓融金券到底是不是詐騙,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他們一有錢,就開始轉移。
如果不是理查德想要推動圓融資本上市賺到更多的錢,他們現在可能已經離開了蓋弗拉,出現在其他某個國家,等待著下一次的機會。
隻可惜,貪婪成就了理查德最風光的時刻,也成為了砍下他們頭顱的劊子手。
其他人也紛紛說自己有多少多少錢,可林奇卻不為所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林奇也有自己的底線,他不會拿這些錢,因為他知道,這些人救不出來。
他想了想,拿出了一個本子,並且拿出了鋼筆,“錢,我不會收你們的,你們可以把賬號和存取密碼告訴我,我會轉交給你們的家人。”
“當然你們可以不信任我,這對我來說並不是損失,我知道你們現在很難接受這種事情,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也許是哭了一會,也是因為真的從林奇的話裡察覺到沒有希望了,人們發泄了一會情緒之後穩定了下來。
中年人說出了自己的賬戶和密碼,然後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
他們快要死了,留著這些毫無價值,不如給家人帶去新的生活,這不恰恰是他們最想做的嗎?
記錄好所有賬號和密碼後,林奇妥善的收起了本子。
他微微歎了一口氣,如果他們不那麼貪婪,何至於此?
林奇出去之後把他們的訴求告訴了大使,之後這件事就沒有了下文。
就像是他猜測的那樣,特魯曼先生和總統先生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並沒有給出進一步的行動,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在十二月八日這天,五聲槍響帶走了這世界上五條鮮活的生命,由圓融資本引發的一切動蕩,到此都畫上了序號。
時間總是向前,人們也總是向前看,很快人們就會淡忘這裡發生的一切,忘記那些因為這樣那樣原因長眠在此的人。
在執行了槍決的第二天,林奇和一群貴族乘坐著東去的輪船,踏上了前往安美利亞行省的旅途
不,其實去的隻有他的一些東西,他讓小伯爵那些人上了船之後,他直接回聯邦了。
在大選大幕拉開的時候,他最好還是呆在聯邦。
即便出了一點什麼問題,也能及時的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