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空曠。
有多空曠?
非常空曠。
這是安委會用來舉辦活動的地方,超過一千平方米的房間裡隻有五張桌子,六張椅子。
兩名安委會高級乾部,一名軍情局高級軍官,一名國防部高級軍官,一名聯邦內務部高級主管。
豪華的陣容。
林奇就坐在他們的麵前,神情沒有絲毫的不安,更不惶恐。
當然他對麵的五個人也不會因為他表現的格外鎮定,就認為他是無辜的,大家都是安全陣線的工作者,他們的表演能力遠超那些所謂的“影帝”
安委會高級乾部的第一個問題很直接,為什麼不向安全機構彙報船上的情況請求支援,而是調動了黑石安全的外勤人員,順便還讓一名失蹤至今叫做萊姆的布佩恩經紀公司經理為其建倉做空每時每刻。
這個問題也是很多人都想知道的問題,他是如何在當時的環境中作出這樣準確的判斷的,抑或是說在問題爆發之前,他其實就已經知道了。
“我能吸煙嗎?”,林奇掏出了煙盒,拿著自己價值百萬的打火機,他可能是船上唯一沒有受損的人了。
幾名主持人彼此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允許林奇吸煙。
他動作不快,但很有一種韻味的為自己點著了香煙,吸了一口,緩緩的吐出。
吐出的淡藍色煙霧裡透著一些黃色,這個地方又大又密封,煙霧沒有被吹散,而是緩緩的向上升騰。
無形無質,在升騰的過程中不斷的改變形狀,出人意料,又似乎有一種規則在約束它的變化。
“其實很多人都知道要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我隻不過是其中之一。”
“在我發電報的前一天晚上,我在賭場碰到了一名同桌的玩家,他輸了錢,給不起,船長安排人來向我道歉,並且補上了這筆費用。”
這個時候有人插了一句嘴,“為什麼船長要這麼做,他完全可以直接給你開一張支票不說這些事情。”
林奇看著問話的人,是內務部的。
內務部的那些人誰都不喜歡他們,包括他們自己。
怎麼說呢,他們就是那種要在雞蛋裡麵找出幾根骨頭的人,明明所有人都認為沒有問題的事情,他們都要反複的問幾遍,甚至提出一些匪夷所思的猜測假設,十足的討厭。
“我雖然不想回答你如此愚蠢的單體,但看在今天是我坐在這裡的份上,我回答你。”
“如果船長直接給我船票,我先不說他是否有資格調用公司上百萬的現金支付船客之間賭局的輸贏。”
“就算他有,他也改變不了支票上的簽名是每時每刻或者遊輪,而不是某一個人,這一樣會讓人產生疑惑。”
“你可能不是很明白我們這種有錢人的想法,敏感,又脆弱,這種細節會被發現,從而引發有可能更壞的結果。”
內務部的主管認可了林奇的解釋,他在麵前的本子上寫寫畫畫。
林奇則繼續說道,“有人混上了船,這個人被發現之後船長和船上的船員們不僅沒有放鬆,反而更加緊張的監視每一個公共區域。”
“這意味著船上很有可能不隻有一個入侵者,各位先生們,你們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最有可能發生什麼事情?”
安委會的人認為林奇的分析有理有據,超出預計的人混上了船並且一直隱藏著,這就意味著他們的目標不是某個客人,就是這艘遊輪。
但內務部的主管又有一些不同的想法了,“那麼你又如何做出了要建倉做空每時每刻的決定,你根本不知道後麵會不會發生問題。”
這就是人們認為林奇最可疑的地方,提前建倉,這已經和觀察力,判斷力關係不大了。
林奇一點也不慌,“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最有可能發生兩種情況。”
他伸出右手,比劃出一根手指,“第一種,他們找到了那些潛入者,然後繼續航行。”
“第二種,他們找不到潛入者,不得不靠岸對船上進行一次係統的搜查。”
“在一個有著上百位富豪的船上混入了目的為止的犯罪集團?”
“或者受到這個犯罪集團的影響每時每刻的春品會不得不暫停?”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會造成每時每刻公司股票出現跌幅。”
“我不認為我作出的判斷超過了人們對投資認識的提綱,如果有,那我隻能說人們的認識太淺薄了。”
安委會的一名主管抬起手遮住麵部轉著頭忍不住笑了起來,當麵說內務部的人淺薄,這很是太棒了。
內務部的主管並沒有受到影響,他繼續寫寫畫畫了幾筆之後點了一下頭,“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