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的過程,比想象中要簡單。
當疤臉坐著輪椅被推進審訊時,他就沒有想過要抗拒。
他又不是某些什麼秘密組織的中堅骨乾,他就是一個獵人,一名自由的傭兵,拿錢辦事就是他的工作,他從來都不會對客戶有多少忠誠。
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訴求,他知道查理妹已經被救走了。
她在被綁架期間受到了酷刑,他到現在還記得查理妹充滿了怨恨的眼神,以及她的那句話“你會後悔的!”
不用說,他已經後悔了。
“想要讓我開口很容易,隻要你們能保護我的家人,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就說什麼。”
他是第一個醒來並且適合被審訊的,這樣讓他具有了和聯邦人談條件的基礎。
他其實沒有那麼多的要求,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逃避聯邦法律的製裁,現在唯一能讓他有所顧慮的,就是他的家人。
人都是爹娘生下來的,疤臉也是,因為貧困等原因他走上了這條路。
他知道金錢的可怕作用,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讓家人受到牽連。
“我需要請示一下”,一名安委會的特工站了起來,隨後去了其他房間撥打電話。
在這個過程中疤臉時不時就會咳嗽一聲,他的左側肺葉被跳彈從上方擊穿了。
運氣不錯,沒傷到的心臟,加上查理妹願意不計代價的救他們,他活了下來。
但是肺部的損傷短時間裡沒辦法解決,並且就算好了,他也會不時的咳嗽,這會伴隨他一生。
他有點緊張,不知道那個瘋女人在他治療期間是否已經做了什麼,隻能寄希望於她還沒有來得及那麼做。
很快離開的安委會特工回來了,他坐在桌子的另外一邊,沉默了一會,“原則上我們同意你的要求,但是有一個壞消息,我聽說黑石安全接了一份工作。”
“內容是找到你們這些人的家人,而且他們已經出發了”
疤臉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指關節在巨大的力量作用下發出了聲音,但隨即又鬆開了。
他低著頭,“我懇求讓我年紀最小的弟弟活下去,這是唯一的條件!”
那名特工又站了起來,“我去請示一下,問題應該不大,如果你還有其他家人的話。”
其實這件事發展到這一刻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繼續審訊疤臉的價值並不在於讓他供出是誰在背後指使他,而是需要他配合。
像是這樣備受國際社會關注的案件,它的價值並不在於案件本身,而是它能夠製造的影響力,和它在政治方麵的價值方麵。
有時候人們需要的並不是真正的真相,他們需要的隻是接近自己心理需求的“答案”!
讓一個製造了恐怖襲擊的人來宣布一個答案,這可比聯邦政府自己宣布更容易得到人們的信賴。
很快電話就連通到林奇那邊,對於這個簡單的要求林奇沒有想太多就答應了下來。
安委會的特工帶著“好消息”回到了審訊室裡,疤臉立刻說出了所有他知道的事情。
安委會除了這件事之外,對他以前的一些活動也非常的感興趣,比如說他之前就在世界各地進行綁架,襲擊,刺殺等活動。
疤臉雖然不清楚為什麼聯邦人對這些過去發生過的事情那麼感興趣,可他還是非常配合的把所有自己做過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無論是一起簡單的,打斷目標鼻梁的小委托,還是一宗涉及到了屠殺的大案子,他都說出了出來。
想自己活下去,想家人活下去,就得配合,這一點在他剛接觸這一行的時候就很清楚了。
雇傭兵,哪有什麼信仰和立場?
也許有人有,但這個人肯定不是疤臉。
他用了三天時間,才把大量他能記住,也願意主動說出來的事情完全吐露。
這些內容被整理成檔案後送回到安委會,隨後一些資料就彙聚到更高的層麵。
有關於疤臉的處置結果也決定了下來,他會以恐怖襲擊罪等罪名獲刑五百年以上,當有什麼時候需要他站出來的時候,他才有可能重新出現在人們的麵前。
疤臉的交代中有一個人引起了安委會的注意,這個人就是威克利夫先生,因為他就在不久之前,剛剛入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