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從長遠的角度來看,反而會讓蓋弗拉徹底的淘汰出第一梯隊。
貴族的貪婪和短視令人頭疼,一旦皇室被推翻,貴族們有錢,有權,如果再讓他們具備了控製內閣的權力,他們在政治上就完全沒有對手了。
一個絕對的統治階層,對一個國家來說絕對是毀滅性的。
打壓貴族的想法從林奇和他閒聊之後,就一直都記在了心裡。
他之所以這段時間一直放任貴族們越來越胡鬨,甚至還配合了一些貴族的胡鬨的根本原因,就是他希望貴族們能先犯錯。
隻有貴族們先犯錯了,他才有辦法把貴族的權力收回。
這次出行首相沒有組織車隊,隻有一輛很不起眼的車,把他送到了皇宮裡,甚至是都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
和皇帝見麵,是在皇帝陛下的書房中,兩人再次單獨的麵對麵,彼此都有些感慨。
一個是暴躁的獨夫,也許是他登基的過程養成了他那種暴躁的性格,外界對他的評價都離不開“暴君”和“獨裁者”這兩條。
特彆是閒置首相,獨自掌握整個國家的大權,更是讓他獨裁者的名頭響亮了三分。
而首相呢,一個被閒置了幾乎一輩子的大貴族。
在他被皇帝挑選為首相時,他認為這將是證明自己在政治方麵才能的好機會。
他都想到了至少幾套施政方案,讓蓋弗拉煥發出新的光彩!
可迎接他的,確實漫長的吉祥物生涯。
他手裡沒有一丁點權力。
隻要和財權有關係的,和預算有關係的,人們都會去找財務大臣和皇帝陛下,這兩個人點頭同意了,才是真正的通過。
和財權沒有關係的其他大臣們自己就能辦了,也沒有必要多增加一道手續。
他就這麼尷尬的在首相位置上一直待下去,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什麼機會了,而且皇帝也不允許他辭職。
這麼一個聽話又願意受人擺布的首相,從哪裡找?
直到這一刻,雙方的地位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兩個人的內心都變得更加複雜。
“你不怕你回不去嗎?”,皇帝陛下看著首相,閒聊一樣說了一句能讓普通人淌汗的話。
誰都知道他不是撒謊,他殺自己兄弟姐妹的時候可一點都沒有手段,那麼殺一個首相,也就是手起頭落的事情。
首相沒有被他嚇著,笑眯眯的搖著頭,“你不會殺我。”
“為什麼?”,皇帝陛下問道,他有點好奇,因為首相的語氣很篤定。
這種感覺其實讓人很不爽,沒有人喜歡自己的行為能被彆人猜測掌握,皇帝陛下追問道,“為什麼你會認為我不會殺了你,我可以那麼做,而且這對我來說很簡單。”
“無論我做不做,你們都說我是暴君,這恰好是暴君的業務範圍!”
可不是嘛,殺大臣就是暴君的典型做派,這麼說到也沒有錯。
首相笑著,絲毫不緊張,“你殺了我也不會改變目前的局勢,讓皇室倒台已經是全體貴族們的願望。”
“曆代皇室把貴族壓的太狠了,偏偏還給了他們一些虛幻的幻想,讓他們累積了實力。”
“現在他們知道如何解決貴族集團和皇室之間的矛盾了,這已經不是我活著,或者我死了,就能改變的。”
皇帝陛下點了點頭,“是的,你說的很對,你活著或者你死了,對整件事沒有任何的意義。”
“那麼,能告訴我你來這裡要做什麼嗎?”
他沒有說“來這裡嘲笑失敗者”之類的廢話,對皇帝來說他未必是失敗者。
首相說到了外麵發生的事情,“今天發生的械鬥死了二十多人,他們越來越放肆了,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皇帝陛下沉默了一會,“我很為難。”
他搖了搖頭,“儘量說服我吧,如果你說服了我,這件事我會幫你。”
首相笑著歎了一口氣,很多人都認為蓋弗拉的皇帝隻是一個暴躁的人,沒有什麼統治的藝術。
可以一個暴躁的人又怎麼可能讓蓋弗拉維持了二十年的巔峰?
他隻是有點暴躁,在處理問題的時候容易情緒化而已。
以前這麼做,其實沒什麼。
那個時候世界其實很小。
但現在不行了,因為世界很大。
蓋弗拉和彭捷奧之間的戰爭,實際上也源自於皇帝陛下的情緒化。
如果當時他不把彭捷奧拒絕提供港口讓蓋弗拉的海軍停靠休整視為對他的羞辱,那麼就不會爆發後續的戰爭,直至波及整個世界!
蓋弗拉不應該為某個人的錯誤買單,這已經不是中世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