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東西收好,隨後又爬回去繼續睡。
屋外不時有牽著狗的巡邏隊經過,彭捷奧抓捕間諜的強度越來越高,老皮匠原本已經開始考慮撤離這裡了。
這麼長時間沒有人來聯絡他,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工作還沒有做完。
白天的時候老皮匠打電話讓人來取已經做好的皮鞋,順便把小鐵管交給了對方。
而這個人則帶著小鐵管離開了本地,坐上了前往港口的列車,那邊有他們的人,會想辦法把這份情報送回賽多拉斯。
而考司考則還在繼續為彭捷奧帝國效力,每天都在驗算一些從其他地方得來的數據真偽。
他不知道自己送出去的情報會不會回到賽多拉斯,會不會對未來起到一些作用,他隻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
有時候人會迷茫,會刻板偏見,就像是左邊的人都認為右邊的人都是瘋子,而右邊的人卻覺得左邊的人才是。
有時候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簡單的對和錯,隻有需要,和不需要。
考司考很快就拿到了他那雙鱷魚皮靴,他穿了幾天就收了起來,重新做了一雙牛皮的。
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太招搖了,人們有那麼短暫的瞬間對他的表現有些意外,但很快又平複了。
七月底,結束了手中的全部工作後,考司考撐了一個懶腰。
他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也許是時候帶著他的妻子出去旅個遊了?
他似乎已經忘記了他之前做了什麼,他把東西封裝進檔案袋中,纏好,然後放在桌子上等待檢查與接收。
等所有檔案袋被收走後,他脫得隻剩下內衣來到了檢查室裡。
“你的痔瘡比之前嚴重了一些,考司考先生。”,檢查的士兵有些新的發現,“你得多注意一下。”
“另外,你的檢查結束了,你可以離開了。”
考司考穿戴整齊之後離開了這裡,他在路上買了一束花,還買了一些熟食,火腿什麼的。
莫名的,他有一種渴望,一種衝動,就像是即將離開牢籠的鳥兒。
他的步伐都變得格外的輕快,很快他就回到了家門外,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把花束重新調整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敲了敲門。
門打開了,他笑著準備表達一下自己此時的心情,開門的卻是一個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軍官。
他透過軍官身邊的空間,看見了客廳裡的畫麵。
她的妻子和女兒坐在桌子邊,幾名軍人正在有條不紊的對房間進行搜查。
“考司考教授,我是機密局少校,這是我的證件。”
軍官遞了自己的軍官證和工作證過去,同時邀請考司考進房間,“你放心,這隻是例行的工作,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我們很快就會離開。”
“對於打擾了你的生活我們非常的抱歉,但也希望你能諒解,畢竟現在的情況很特殊”
考司考擠出了一絲很勉強的笑容,他進了房間。
軍官看了看門外,人行道上的行人紛紛避開他的目光,他緩緩地拉上了房門。
從備戰開始,彭捷奧人就開始肅清內部的間諜,他們已經抓住了很多。
這個國家所有人都是瘋子,想要藏在瘋子裡其實很難,這些外來者隱藏的再怎麼好,都有可能會露出破綻。
更被說,其中有些人還留過學,出過國,這些都是重點懷疑對象。
有一些不重要的,已經被抓了。
也有一些被他們發現了,但沒有動手抓的,他們希望能夠通過這些人抓住更多的間諜。
這一次,他們就有了一些新的收獲。
一名曾經在賽多拉斯留過學的本國人,之前和目標人物有過短暫的接觸,無論他是否是間諜,都有必要進行嚴格的審查。
房間裡,妻子和女兒惶恐不安的目光讓考司考內心有些刺痛,他通過眼神,安慰了一下兩人。
然後坐在了桌子的一邊。
“很抱歉打擾了各位,但是這是皇帝的命令,我們隻有服從的份。”
軍官先是很隨和的表明了一下態度,然後他突然用賽多拉斯的口音說道,“你不是考司考,你是誰?”
一瞬間,考司考的心跳都停頓了,就這麼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他所有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出了一身汗!
他嘴唇動了動,用彭捷奧的口音反問道,“如果我不是考司考,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