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加奧手中抄錄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目光透過眼鏡框和額頭之間的空隙,投注到他的眼睛裡。
他直視著他,“聽我說,遲幾天就來不及了,聯邦人嘴上不說,他們一定會把我們當作一個階段性,並且是眼前階段性的敵人。”
“現在你還能過去,也許你會受到一些監視,但至少你是安全的。”
“無論未來發生什麼,你都隻是一名普通的聯邦公民,可能背景有點特殊。”
“但你留在這,他們就會把你當作是某種反對他們勢力的二號人物,那麼他們知道我們是傀儡!”
“我沒有求過你什麼,現在我求你,該走了!”
貝加奧的兒子沉默了好一會,他知道分彆終究要來臨,但真的到來時,還是有些難受。
他走上前擁抱著貝加奧,父子兩人沒有說話,擁抱了好一會,他們才分開。
“我到了之後會寫信回來”
貝加奧點了點頭,“我期待那一刻。”
年輕人再次沉默了一會,說了一句“再見”,轉身離開。
貝加奧悵然的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的藍天,沒多久,管家告訴他,他的兒子已經離開了。
其實他兒子的妻子和孩子已經在聯邦了,貝加奧早早的就讓他們離開了。
他很清楚,自己會成為聯邦人最嫉恨的目標,現在讓兒子留下來陪自己,那太傻了!
他發了好一會呆,在詢問了最後一名軍閥是否到來,或者有沒有消息之後,揉了揉手腕,再一次進入到工作中。
工作能讓他忘記這些事情,工作能讓他感覺到自己的體內擁有無窮的力量與熱情!
還有幾天,他抿了抿嘴,這個國家將迎來新生!
與此同時,聯邦的特彆行動隊,也進入了城市當中。
晚上時,負責收集情報的“天線”從外麵回來時,表情有些嚴肅。
“怎麼了?”,指揮官正在觀看城市的規劃圖,並對照他們之前的幾種預案進行簡單的記憶。
他瞥了一眼天線,剛低頭又抬起頭,其他人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到了天線的身上。
天線走到桌子邊上,指了指中央政府辦公大樓大後方的一個山穀,“我今天打聽到一些消息,早在兩個月前,貝加奧就已經征用了這片彆墅群。”
“裡麵現在已經住滿了不同勢力的軍閥,情況不太對勁,比我們推斷中的要提前了很長時間!”
桑切斯給出的消息是人們會在八月底才開始集結,然後八月十五日向外界宣布一係列的消息。
可從現在實地的情況來看,顯然這是不對的。
指揮官皺著眉頭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信息的?”
這不是在質疑自己的隊友,而是單純的,純粹的需要重新驗證一下。
這些信息關係到了整個計劃的執行時間和是否能成功,他不會盲目的就確認這些都是真的。
天線很快把自己在幾個酒吧裡的發現告訴了指揮官,現在本地酒吧裡隨處可見不同勢力的人員,他們聚集在一起喝酒。
天線憑借著“我買單”的方式和其中一些人搭了幾句話,試探出這些人其實早就到來了,並且絕大多數軍閥都已經到了,隻剩下個彆幾人還沒有到。
真到了這種時候,就算有人沒有到,也足以讓他們作出決定了!
指揮官聽完之後立刻要求上報,明文電報是“鸚鵡吵死了”,這句內容對應的是“情報錯誤”。
幾分鐘後,喝得醉醺醺的桑切斯被人揪著領子按在了滿是冷水的麵盆中,他本能地掙紮了一會之後,他身後的人揪著他的頭發,把他的腦袋狠狠的按在了麵前的鏡子上!
碎裂的鏡子割裂了現實,最中心的鮮血緩緩的填充著那些縫隙,緊接著是第二下!
兩分鐘後,鼻青臉腫的桑切斯被人丟進了沙發裡,房間裡所有的女人都被趕了出去。
聯邦的聯絡員掀翻了茶幾,拿著一張椅子,坐在了他不遠的正對麵。
“你說謊了,桑切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