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企圖反抗,那麼他們要麵對的,就是各種調查。
總統先生總是笑眯眯的,黨委員會主席也總是笑眯眯的,幾乎所有大人物都是笑眯眯的,這不代表他們本質都是老好人。
如果他們這種級彆的人物還不懂政治的殘酷性,他們根本就沒有拿到這些政客的終究成就!
聯邦總統。
黨派委員會主席。
黨派領袖。
諸如此類。
調查委員會一旦成立,這些人很可能努力了一輩子才得到的東西,就會成為泡影,他們自己也有可能會麵臨牢獄之災。
沒有哪個國會議員在乾完一任之後屁股還是乾淨的,從來都沒有過!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讓蘭登議員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震撼,在他當市長的時候,他覺得參議員,州長,可能就是最頂層的政客了。
聯邦總統那種事情普通的政客基本上都不會考慮,因為總統的誕生並不是人力可以改變的,最終還是需要黨派委員會來決定誰上誰下,而不是某個人。
可就是在蘭登議員心目中最頂級的政客,在進步黨委員會的閉門會議中,說下掉這些人,就直接下掉了。
這樣的衝擊讓他自己都有些恍惚,自己努力到今天,甚至不惜在一些人眼裡成為林奇的政治利益代言人,成為走狗,卻隻能得到一個沒有保證的未來,那種患得患失讓他很困惑。
他想要的是實實在在的東西,而不是一種虛妄的,隨時都會被彆人抹掉的權力!
聽著蘭登議員說完這些,林奇大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不就是政治最有趣的地方嗎?”
他直接給了一個反問,聰明人永遠都不會用陳述句去回答彆人,那不足夠高明。
蘭登議員有些茫然的眼神依舊茫然,“我不太明白,林奇。”
林奇翹著腿,點了一支煙,“你覺得它有些迷幻,但在我看來,這就是最普通的政治鬥爭。”
“勝利的人通吃全部,輸掉的人輸掉所有,政治鬥爭曆來都不是溫和的。”
“在古代,政治鬥爭輸掉的人不僅會丟掉權力,財富,還會丟掉自己乃至全家人的性命。”
“而現在,最壞的結果隻是失去權力,這已經很溫和了。”
“現在你所看見的,隻是一些失敗者,但我們不會是失敗者,蘭登。”
“同時這也反過來表現了兩黨內部開始肅清這些代表了鄧肯家族核心政治利益的團體,我相信不隻是進步黨是這樣,保守黨那邊也是這樣。”
“等過了年之後,會有大批的國會議員被替換,直接革除的這些知識最惡劣的那部分,隻是用來警告一些人的手段。”
“進步黨也好,保守黨也好,他們都利用了這次機會肅清了一下黨內的異己者,純潔了一下黨內立場,它就是一次普通的會議。”
“勝利者宣布失敗者的下場,這樣的畫麵,不是每時每刻都在上演嗎?”
“企業,政府,軍隊,世界”
林奇搖了搖頭,他能夠明白蘭登議員此時的狀態。
聯邦政府把聯邦國會議員描述成為了最頂級的政客,當然他們的確如此,聯邦各項法律規章製度的立項和投票都是由國會進行的。
甚至他們還能決定總統是否能繼續工作總統彈劾法案
很多底層政客的終極目標,就是國會議員。
但是今天,一個來自底層的議員發現,他的終極目標也是如此地“脆弱”時,一貫以來的某種信念就會動搖!
這一點在林奇看來,反而沒什麼太大的東西。
不管是政治鬥爭,金融戰爭,抑或是其他什麼人和人之間的博弈,其結果總是這樣。
有人趾高氣揚站在陽光下代表正義,有人垂頭喪氣如被拋棄的野狗卷縮在陰影中象征邪惡!
“我隻是”,蘭登議員搖了搖頭,“這些帶給我的東西讓我有點不知所措。”
“但是你這麼一會說,我覺得好多了。”
他臉上多了一些笑容,內心深處也意識到一點。
在底層的政治生態環境中,個人能力或許非常的重要。
他能把塞賓市建設好,就算是州長對他不滿也沒用。
反而是到了高層,個人能力會退化,政黨群體意識開始做主,大家說你行,你就行。
大家說你不行,你行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