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細想,隻是覺得林奇的話似乎有更多的含義,隻是一時間他沒有想明白。
錯過了這個話題之後,他又問道,“這些問題實際上我不該問”
後車廂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在駕駛室和車廂之間還有一道密封的隔斷,升起的隔音防彈玻璃讓車廂變成了兩個獨立的房間。
特魯曼先生的表情有些古怪,他不知道自己該表現出怎樣的情緒。
在他從一個幕僚,到總統候選人的過程中,這幾年時間裡他變得太多了!
以前在軍隊裡時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你可以保留質疑上官命令的權力但是你必須服從命令。
簡單,直接,這就是軍隊。
可是在政壇中,有些東西變得不那麼簡單了。
你得學會說一些唯心的話,你得學會猜度你的上官每句話背後的意思,你得和你不喜歡的人打成一片,你得學會欺騙自己。
他不喜歡那些人,還要和他們聚集在一起,高舉著酒杯為更不喜歡的人高唱讚歌,即便是現在!
眼神中的恍惚來得快,去得也快,他輕歎了一口氣,“那些人,有沒有什麼”,他抿了抿嘴,“你知道我的意思,他們對現在的情況是否有什麼想法?”
林奇琢磨了一會才明白特魯曼先生說的是哪些人。
鄧肯家族的案子還在不斷的開庭,不斷的搜集證據和宣判,在鄧肯家族的問題上“司法公正”和“程序正確”成為了最核心的問題。
甚至這兩個要求已經超過了對鄧肯家族立案調查審判的本身,聯邦需要民眾認識到這些
法律肯定是公正的,無論是誰觸犯了法律都一定會得到應有的審判。
而在這些表麵的事情之後,利益的輸送卻沒有停下。
林奇接過了這些,現在以蘭登議員為樞紐,開始向國會議員們輸送利益。
方法還是和以前一樣,他們會介紹那些議員購買一些基金會的金融產品,然後每個周期從這個基金會裡拿到一份錢。
這是金融投資,就算真的被曝光出來,也沒有人能說他們犯了罪,每一筆收益的來源都能查得清!
隻有真正負責這些事情的人,才知道這些並不是什麼普通的事情。
特魯曼先生不喜歡這些人,又不得不看著林奇按照以前的方法做。
因為在這些東西的背後,是兩黨!
進步黨和保守黨!
無論聯邦政府的總統怎麼變,無論國會大廈裡的議員們來了或者走了,兩黨委員會都不會變!
總會有人不斷的來到這裡,然後從林奇的手裡拿一分錢,這是他們應得的!
而這,就是聯邦最核心的規則,資本和權力的苟合!
其實從另外一方麵來說,特魯曼先生自己也能夠理解這些情況。
比如說他現在,需要舉辦各種的派對,政治主題沙龍或者參與各種活動。
那些國會議員們也需要這麼做,聯邦政府發給他們的工資可能隻夠他們生活,如果沒有其他來錢的路子
也許他們根本就沒辦法真正的工作!
所以在這個時候,利益輸送就出現了。
資本家把錢給他們,換取他們在聯邦政壇中為自己的利益代言。
他們拿到錢之後,可以正常的社交,可以組織各種活動,派對,調查研究乃至到基層城市去做訪問。
如果沒有錢,他們什麼都不能做。
特魯曼先生很厭煩這一套做法,資本不斷用金錢腐蝕政客,但是他也知道人們離不開這些。
他儘量不去考慮這些,不過此時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就開口和林奇聊聊。
“挺好的!”,林奇微笑著,“無論是那些幸存下來的議員,還是新加入的,對這些沒有絲毫的抗拒。”
“你知道,很少有人能抵抗這種誘惑,而且他們的確需要這些。”
“有時候這不僅是財富,更是一種人脈關係構建的過程,有太多是他們不能拒絕的,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有人拒絕!”
林奇並非負責全部的利益輸送問題,他隻負責一部分,蘭登議員在成為了參議員之後,不斷遊走於不同的政治團體中。
也不斷的將一些人,拉過來站在了他這邊,或者說站在了林奇這邊。
隻需要在必要的時候為林奇投票,不僅每個季度都能拿到一筆錢,還能擴展自己在議會乃至整個政壇的人脈,人們為什麼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