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會記賬嗎?”
在一個木頭搭建的高台上,一名穿著相對來說考究的聯邦先生看了一眼手中的本子,隨後揚頭問了一句。
人群就像是調入了冰水的熱油鍋,瞬間就沸騰了起來。
人們不斷舉著手向他湧去,大聲的表達著自己什麼都能做,包括記賬。
阿斯爾也高舉著手,大聲的叫喊著。
可他離得稍微有些遠,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那位先生未必會選他,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大聲的喊道:“我為林奇先生工作過一段時間!”
他周圍的那些人瞬間都安靜了下來,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甚至有人離他稍微遠了一點。
站在高台上的先生也看向了阿斯爾,“我不喜歡說謊的人,這是一份記賬的工作,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會去求證!”
阿斯爾用力點了點頭,“是的,是的,我保證我沒有撒過謊,我還為內爾先生工作過,但是他遇難了,否則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神海號?!”,招工的先生愣了一下,緊接著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那艘船的名字,他看了看阿斯爾,點了一下頭,“就你了,你叫什麼名字?”
阿斯爾奮力的朝前擠過去,臉上還帶著興奮的笑容,“阿斯爾,先生,我叫阿斯爾!”
招工的先生抿了抿嘴,有時候他很無法理解納加利爾的起名規則,不是阿斯爾,就是阿格萊,要不就是阿庫馬力。
當然後者和前麵兩個完全不同,那是聖賢師,是納加利爾人的精神領袖。
可這麼多人的名字的第一個讀音都一樣,著實有點讓人分不清楚他們的名字到底怎麼寫。
他在本子上隨手寫了一個讀音接近阿斯爾的詞,這就代表了他這個人。
他隨後將所有招募到的人安排在了一輛車上,然後離開。
坐在車上的阿斯爾鬆了一口氣,日子終於又能過了。
他要工作的地方並不太遠,是一家貿易公司。
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缺為了利益敢賭死活的人。
每年布佩恩金融街上總有人跳樓,那些躺在地上抽搐幾下就離開的人們也不會成為其他人的警示。
隻要利益足夠大,人們就能足夠瘋!
現在聯邦和納加利爾之間的貿易因為戰爭的緣故幾乎停頓下來,特彆是神海號郵輪被擊沉之後,貿易和民間來往更是一度徹底斷絕。
誰都不希望自己成為下一個神海號,而這也製造了巨大的潛在效益!
這個時候哪怕是拉一些日用品過來,都有巨大的市場!
招募阿斯爾的這家貿易公司剛剛買了兩條已經有些年頭的貨輪,他們打算冒險進行航運,所以需要先建立貿易公司。
阿斯爾因為為林奇先生,以及內爾服務過,被選中了。
任何決定,都未必是不求回報的。
當阿斯爾下了車之後,就有人把他帶去了辦公室,在辦公室裡,他見到了一名聯邦人。
“你認識林奇先生?”
當他聽手下說這個納加利爾人為林奇和內爾服務過時,他的感覺就是自己他媽賺大了。
他認識內爾,見過兩麵,但不認識林奇。
作為聯合開發公司的大股東,現在的林奇已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求見的。
大人物得有大人物的架子,這不是說人的社會地位上去了,就必須表現出某種市儈的現實。
而是現實就必須是這樣,如果林奇什麼人都見,或者說特魯曼先生什麼人找他他都要抽出時間來見一見,恐怕他們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社會不同的階級之間,存在著一種特殊的篩選機製,隻有能夠越過這層篩選機製的人,才有機會觸碰到上層階級的人。
在這位聯邦先生的眼裡,阿斯爾顯然就是這樣一個“梯子”。
他滿懷期待的看著阿斯爾,後者很從容的點了點頭,“是的,在聯邦時就為林奇先生服務過很長時間,後來林奇先生和其他人一同籌辦了聯合開發公司,我從那邊回到了這裡。”
“後來因為一些業務的調整,我開始為內爾先生服務,不過很遺憾”
他抿了抿嘴,露出了一些悲傷的神色,這絕對不是他裝的,他是真的很傷心。
內爾死得太他媽不是時候了,如果內爾不死,他也不會淪落到要找工作的地步。
這些話讓聯邦先生相信了阿斯爾說的這些,因為普通的納加利爾,甚至更高一層的納加利爾人,都不一定知道林奇和內爾的關係,更不可能知道內爾已經死了。
神海號的沉沒事故並沒有對納加利爾進行播報,當時船上基本上都是聯邦人,即便這邊有人知道神海號沉了,也未必知道都有誰運氣不那麼好。
他點了點頭,抑製住興奮,“很好,你是一個誠實的人,我也希望你能足夠的誠實。”
“你被錄用了,你以前為林奇先生或者內爾先生做什麼工作?”
阿斯爾這個時候眼睛眨都沒眨的說了一個不算謊言的謊言,“經理人,先生!”
他實際上隻在聯邦時,為林奇做過一段時間的經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