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從叛逆期過來的,他很清楚如果這個時候他破壞了女兒的新戀情,鬼知道她會不會偷偷摸摸的又去找個亂七八糟的人。
比起那些不可控的因素,反倒是佩達克這位貴族後裔反而更可控一些。當佩達克看見了特魯曼先生之後,就如他自己所猜測的那樣,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讓特魯曼先生覺得很有趣,他看著慢慢長大嘴已經下意識站起來的佩達克,一邊將外套掛在衣架上,一邊開著玩笑,“希望你站起來不是想要給我一點顏色看看!”
這是一個非常冷的冷笑話,麵對妻子無奈的表情和女兒的白眼,特魯曼先生突然間覺得自己是不是用錯玩笑了?
他在很多時候都是非常出色的家夥,不管是身為軍人,或者總統幕僚,或者是聯邦總統時,他都表現得很出色。
但唯獨在家庭方麵,他有時候表現得有些不儘如人意。
這並不是他天生的某方麵的缺陷或者缺點,這其實隻能表明他對這個家庭其實並不熟悉。
至少不如他對待自己的工作那麼的熟悉,以至於他都不太明白該在家庭中如何準確的找到自己的定位,以及表達自己。
這點小小的尷尬對他來說,還是很容易化解的。
他走了兩步,伸出手,“特魯曼,你女朋友的父親,為什麼你不自我介紹一下?”
年輕人聯邦迎了幾步,握著特魯曼先生的手,有些激動的說道,“抱歉,我不知道您我不知道她的父親居然是聯邦的總統閣下!”
他用了敬語,這讓特魯曼先生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聯邦人追求的獨立和自我,以及平等,讓這個社會中並不存在明顯的稱謂階級。
人們不會像蓋弗拉人那樣根據人們不同的階級,給予他們不同的稱謂,以及使用敬語。
所以在聯邦,哪怕是最底層的平民,麵對總統先生時,也隻會用“你”後者直呼他的名字,而不會用“您”以及“令人尊敬的”之類的說法。
人們嘴上說不喜歡這些東西,可被人最近的感覺,總是美妙的!
“不用太客氣,在我們這裡我們不常用這些,這都是封建社會的那套”,他走到沙發邊,“彆站著,我們坐下聊聊天,就像朋友那樣。”
佩達克表現得一切都很自然,包括他的舉動。
畢竟林奇花費了重金找了個宮廷禮儀師來調教他,讓他的所有動作行為,都符合貴族的風度。
兩人很快就聊起了蓋弗拉的一些情況,佩達克做了充足的準備,他的老師不隻有一名。
他說了很多有關於貴族們的趣事,包括一些私密的趣事,這讓特魯曼先生對他的身份沒有任何的懷疑。
在這過程中他暗中注意了一下自己的女兒,她似乎很喜歡這位佩達克先生,至少她看他的時間,明顯多過注視自己的時間。
這讓特魯曼先生有點失落,但隻是一點。
他在家庭這個“項目”上的參與度,遠遠低於他在工作方麵的參與度,所以他並沒有暗中像是自己一生所愛愛上了被人的荒謬感覺。
更談不上想要找把槍把眼前的小子給崩了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的女孩喜歡這個男孩,可能是因為他的貴族身份,以及他幽默的談吐。
幽默這個東西,對聯邦人來說,真的是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你可以不帥,可以是個胖子,可以有些禿頭,但隻要你足夠幽默,總能夠吸引到異性,甚至找到合適的愛人。
他們坐下來聊了約有十多分鐘,管家提醒他們可以用餐了,一家人這才進入了餐廳裡。
晚餐很豐盛,為了給有可能的未來的女婿一個好印象,特魯曼先生的妻子特意找了一個很有名的廚子來製作這頓晚餐。
特魯曼先生甚至允許他的女兒和佩達克喝一點酒,以慶祝大家能在今天晚上享用這頓豐盛的晚餐!
當然,晚餐過後大家一起看了會電視節目,然後特魯曼先生非常體貼的讓人把佩達克送去學校宿舍。
對他來說,承認自己的女兒新戀情和男朋友是一回事,允許她的男朋友在自己的家中過夜是另外一回事!
他甚至都能夠猜得到,隻要他允許佩達克留宿,晚上兩個年輕人就肯定會滾到一起去!
他不會想著要杜絕這樣的事情發生,因為他知道這不可能。
但至少,他能做到這種事情不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晚上,躺在床上,他的妻子問他,“你覺得這個年輕人怎麼樣?”
特魯曼先生心裡卻在想著其他事情,他的思緒稍微有那麼瞬間的停頓,隨口敷衍道,“還好,至少是個有教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