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個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回歸神的懷抱的老人,林奇看著他,握著他的手,再次告訴他
“你肯定會好起來的!”
這一次大祭司沒有反駁或者去解釋為什麼他不信這個,他看了看臥室裡另外一個門。
林奇循著他的眼神看了過去,此時他才注意到房間裡隱隱有一些爭吵聲。
等他回過頭時,大祭司的臉色又稍稍白了一些。
這也讓他臉上的那些刺青變得顯眼了不少。
破舊,殘缺,暗淡,還有些可怖和猙獰!
“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我的孩子!”
“你知道,我來這裡,我活到現在,都是為了他們。”
“但很顯然那兩個女人和他們的家人沒有認識到這一點,他們試圖用他來要挾我。”
說到這裡時大祭司的情緒波動有些厲害,他突然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房間裡的那些醫療器械也開始發狂的鳴叫。
在隔壁躲著家屬的醫生快速的回到了房間裡,另外一個房間裡正在爭吵的人們似乎也停了下來,他們充滿期待的打開了房門。
甚至還有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喊道,“老東西死了嗎?”
林奇回頭看了一眼他們,這些人大多都認識林奇,一個個都露出了不知道該做怎麼樣的表情,就像是被掐住了嗓子的鴨子!
醫生給大祭司推了一劑針劑,大祭司的呼吸逐漸的順暢了起來。
醫生看著他,眼神裡很淡漠,沒有什麼可惜不可惜的,但他透露出來的表情,讓林奇知道大祭司的時間不多了。
管家為大祭司端來了水,等大祭司恢複了平靜後,他抿了一口,隨後笑著說,“有點驚喜,我又戰勝了死神!”
他說著還哈哈大笑起來,得意極了,可很快又咳了兩聲,也不敢再笑了。
他的精神其實還不錯。
他看了一眼林奇,又看了看那些和他其實沒什麼關係的人,他對著一個孩子招了招手。
一個膚色略深,顴骨和眉骨與大祭司有些相像的小男孩怯生生的鬆開了母親的手,走了過來。
大祭司伸出手在他的頭上撫摸了撫摸,然後看著林奇,“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他。”
“我不知道他的母親和其他人會怎麼利用他,傷害他,隻因為那些錢。”
“如果可以的話,我情願讓他幸福的生活,也不要那些錢!”
“但我知道,這是聯邦,在這裡沒有錢行不通”
大祭司說著停了一會,他在大口的喘氣。
連續說話讓他變得更虛弱了,年輕時在身體內累積的毒素正在快速吞噬他的生命,他的多個器官都在快速的衰竭。
等有那麼一會後,他才繼續說道,“我把錢都給你”
他看了一眼管家,隨後管家連忙離開了房間。
而小男孩的母親,以及另外一些人則開始爭吵起來,聲音從小到大,他們才不在乎什麼林奇不林奇的,他們在乎的是大祭司的錢!
“讓他們閉嘴。”
林奇皺著眉頭吩咐了一聲,“把他們丟出去!”
兩名保鏢轉身走到了那些人的麵前,“林奇先生讓你們離開,你們最好照做!”
這個時候有一個年輕的男性咬了咬牙,似乎想要衝過去,但很可惜他不是這些保鏢的對手。
房間裡頓時變得有些吵鬨起來,林奇變得更不耐煩了,“打斷他們的腿,我會讓法務部搞定這些官司。”
這年頭撫恤金也才剛剛超過九千七百五十五塊,這還是因為戰爭爆發之後為了讓士兵們沒有後顧之憂通過的。
當然除了這筆錢之外,陣亡士兵家屬還可以從聯邦軍方那裡領取一筆總周期為二十年的陣亡士兵薪水!
在這個時候,打斷一條腿,要不了五千塊。
反倒是打官司需要請律師,有可能最終林奇賠給他們的錢,都不夠他們支付律師費的!
有錢,就能為所欲為,這就是聯邦!
它很公平,隻要你有錢。
也很自由,也隻要你有錢!
林奇一開口,保鏢開始動手,很快房間裡的人就被清理了出去。
同時,管家帶著幾名律師走了進來。
他們還帶著錄音機,錄像機,以及司法處的人。
因為接下來的事情,需要他們。
經過剛才那麼一場鬨劇,大祭司休息了一會,顯然又有了一些體力。
他看著林奇,“我要成立一個基金,把我所有的錢都存進去,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
“等他二十歲之後,如果他是一個自律的,沒有什麼不良嗜好,沒有犯過罪的人,對這筆錢也有自己的安排,這筆錢的三分之一可以給他!”
“但如果他是一個連自律都做不到的混蛋,一身惡習,那麼依舊按照協議,每個月給他一些零用錢,並且把他的孩子加入到基金受益名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