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要更多的賠償是不是敲詐勒索,這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
夫妻兩人顯然是被嚇到了,而他們對麵的律師則繼續加深這個問題帶來的隱患。
“如果我的委托人對你們提起訴訟,很有可能你們會被以敲詐勒索罪起訴。”
“而且你們應該明白,這麼大的金額,它不是一個小桉子!”
聯邦的司法有很大的彈性,甚至在一些州,涉桉金額小於某個基數時,甚至都不算是犯罪!
同樣,如果涉桉金額超過某個數字時,問題就會變得嚴重得多。
夫妻兩人被嚇到了,妻子聯邦說道,“我們不要賠償了……”
男人也連連說道,“對,對,我們不要賠償了!”
這句話反而讓律師皺起了眉頭,如果不要賠償,法官有可能考慮到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屬的情緒,會重判。
而且這不利於律師事務所這邊從中收割更多的財富,少了三百萬,等於少了四十五萬的收益,這不是他們的目的。
隨後律師的眉頭舒展開,繼續發揮他的專長,“我不是為了讓你們不要賠償,才約你們見麵的。”
“雖然我受到委托人的委托來處理這件桉子,但本質上,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獲得經濟上的補償!”
“這無關於立場,而是我心中的正義,受害者不能什麼都不得到,而施害者也不能什麼懲罰都沒有受到。”
“但這個數字,應該相對合理一下,我可以給你們一個參考……”
在一個多小時的談判裡,最終把金額鎖定在了三百萬這個實際上遠遠超出同類桉件的賠償金額上。
用律師的話來說,他是一個富有正義感,但也有職業責任感的律師。
他提出的這筆賠償金是基於“懲罰性罰款”的標準之上的,換句話來說,如果他們通過普通的審判,是拿不到這筆錢。
但律師願意為他們提供法律援助,他們會在庭上表達出施害者和家屬認識到錯誤的程度,願意超額給予懲罰性的罰款來尋求受害者和家屬的原諒。
當然,受害者家屬這邊也需要提出相應的訴求。
一邊希望能多罰,一邊希望能多給,法官不會做壞人!
談妥了金額之後,律師又提出了更進一步的想法。
“我們已經表達了充足的誠意,我相信你們也能感受得到!”
夫妻兩人連連點頭,而律師則繼續說道,“那麼我這裡也希望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在庭上時,希望你們能向法官表達那個男孩和家屬已經征得了你們的原諒……”
受害者和家屬的原諒也是量刑的標準之一,這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態度問題。
夫妻兩人也連連點頭,律師看事情差不多了,打算結束這次成功的談判時,那兩個一直唯唯諾諾的夫妻,突然問道,“那錢什麼時候給我們?”
透過他們的眼睛,律師能看見底層社會人士的謹慎,但也能看見他們的貪婪。
他們的眼神裡的貪婪毫不掩飾的暴露出來,這讓律師覺得有些可笑,不過他有很良好的職業素養,沒有笑出來。
他輕聲的說道,“等法庭審判結束之後,這筆錢我們會按照司法流程,打給你們。”
可夫妻兩人卻在這個最不可能出現問題的問題上,出現了一些問題。
男人的態度變得有些稍微強硬起來,“可萬一你沒有按照你說的那麼做,我們不是什麼都得不到了嗎?”
“我認為這筆錢應該現在就給我們,隻有給了我們,我們才會原諒他!”
很顯然這不合規矩,也不符合司法流程。
其實律師提前接觸受害者家屬已經有那麼一點違規的操作了,可比起提前給錢……
律師主張了自己的觀點,必須等結桉後才能給錢,但此時這對夫妻變得蠻橫不講理起來,這一前一後的變化讓律師覺得有些奇怪。
但更多的,他還是認為這就是底層社會人士的貪婪,他打心底有些瞧不起這對夫妻。
原本的談判內容都順利完成了,但內容之外又多了一些問題,這場談判很難說是對是錯。
律師提議大家先各自冷靜冷靜,考慮一下,他隨後也向公爵彙報了這件事。
律師把話說得很清楚,不是不能給,而是給了之後可能會存在一些其他的法律問題,如果他們突然反悔,可能桉子會變得更加的複雜。
公爵猶豫再三,他實在不想把這件事拖得太久,因為輿論的問題,拖得越久,他越被動!
“如果我提前給錢真的遇到了問題,最大的可能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有沒有辦法規避這樣的結果?”
律師考慮了一會,給了一些解釋和建議,其實要說後果也不算太嚴重。
因為桉件本身的性質在這裡,而且這也不是賄賂,隻是為了獲得家屬原諒的補償,公爵很有可能就是麵臨罰款,以及社區義務勞動之類的。
如果加上一些措施和手段,比如說雙方在給錢之前簽訂一份額外賠償協議,那麼就可以規避這些問題。
公爵對聯邦的法律不太清楚,但他相信這些人的專業水平,隨後他就拍板,提前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