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憎恨自己,特魯曼先生很清楚。
但他不怕。
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和結果。
聯邦幾次社會體製的進化,都伴隨著巨大的仇恨!
因為這些變化,必然會傷害到目前聯邦體製中的既得利益群體。
目前主要的教育改革,實際上根本就不算改革。
精英教育依舊集中在私立學校中,公立校園中的學生們依舊在吃喝玩樂。
教育改革了,但真的改革了嗎?
大眾依舊享受不到那些真正的教育,所謂的“人才”,不過是為中上層社會更好工作的工具人!
社會保障改革更是一個巨大的麻煩,看上去目前的政策解決了一些問題,但同時也存在巨大的弊端。
一旦資本力量壓倒了政治力量,資本家們的貪婪會把改革變成“狂歡”。
那些針對資本和資本家推動的約束性政策,也不知道能夠具體執行到什麼時候。
有時候特魯曼先生也會有所恐懼,他害怕未來這些資本家,不僅是推翻現在的政策這麼簡單,還有可能把一切變得更糟!
他已經站在了絕大多數資本家的對立麵上,他說的,林奇說的“有些人”,可不隻是“有一些”這麼簡單。
特魯曼先生笑著又吸了一口煙,“不能因為害怕就什麼都不做,總得有人做點什麼。”
“曆史就是這樣,我們總要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才之前以前的人做的對不對。”
“理論需要試驗去論證,曆史也是!”
此時的特魯曼先生身上仿佛披著一層光輝,其實不管是他,還是林奇,都知道。
有些事情肯定是對的,但能不能做,卻是另外一個問題。
他比其他人勇敢!
特魯曼先生的時間不那麼多,特彆是現在已經進入了戰爭結束的倒計時。
世界各地都有大使前往聯邦,和聯邦政府洽談後續的一係列問題。
戰爭結束,世界貿易恢複,市場怎麼劃分,保護費怎麼交,都要有一個章程。
所以特魯曼先生的時間特彆的緊張,每天要處理的事情比以前多得多。
林奇在這裡和他相處了一小會之後就離開了,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把精力投入到下一個議程上。
晚上九點多,他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了總統府的生活區中。
天氣已經暖和了起來,房間的窗戶都已經打開了,和煦的微風吹拂進房間,撫平了內心的躁動。
喬安娜回來得還是很晚,因為戰爭要結束的原因,一些社會的捐贈,以及各種慈善活動變多了。
前任總統夫人能為她站台,必要的時候她也得給彆人站台,儘管她的出身並不是特彆的顯赫,可她現在終究還是第一夫人。
這個名頭,在聯邦最少也得值個五十萬!
從外麵回來的喬安娜行走時帶起的風裡都充斥著一股濃濃的酒氣,特魯曼先生放下手中的材料,有些不滿的看著妻子。
他並不反對她在外麵應酬,他其實也很清楚這是必要的,因為他自己不應酬,再不讓自己的妻子應酬,外麵的人不知道會怎麼看待他。
不願意和資本接觸的人,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這也是他最近心中愈發清晰的一個道理,一個真理!
也許他能夠成功勝選,不隻是因為林奇在背後幫助他。
更多的,還是他表現出不排斥資本的態度!
林奇就是資本的代表之一,他排斥的是不和他一條道的資本家,而不是排斥資本主義!
這非常的關鍵!
所以喬安娜在外麵的應酬,夫人路線,也可以看做是一種妥協。
但他不喜歡她喝的這麼多,濃重的酒氣,最少喝了好幾杯。
“你喝酒了。”,他看著喬安娜,“我們上次談過這個問題。”
其實不隻是上次了,是好幾次之前。
喬安娜一邊脫衣服,一邊敷衍,“這次有很多大人物,還有那些貴族的夫人們。”
“他們捐了不少錢,我總不能連喝一杯的機會都不給他們吧?”
話是這樣說,可如果她真的不願意喝,或者保持節製,誰能強迫她?
說到底,還是自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這段時間以來,她愈發的適應現在的生活,應酬,交際,賺錢,花錢!
她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
讓她改變這些?
她已經很難做到了!
特魯曼先生還是有些生氣的,“我沒說不讓你喝,但你得喝的少一點。”
“禁酒令還在執行,你卻渾身酒氣的到處跑,彆人會怎麼看,怎麼想?”
已經脫光的喬安娜瞥了他一眼,同樣敷衍的回應了一下,“我下次一定會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