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到現在,並沒有爆發什麼太大的運動。
隻是最近一段時間,阿斯爾發現會有一些年輕人聚集,他打聽過,說是對西遷不滿的人在抗議。
抗議在納加利爾已經成為了一種時髦的政治手段,當聯合議會頒布的政策令人心生不滿的時候。
人們就會組織起來抗議,遊行示威,這都是和聯邦人學的。
等抗議一段時間之後,不管政策會不會發生變化,大家都會回到重新的生活中去,因為他們如果繼續抗議,就意味著有可能丟掉工作和收入。
以前的納加利爾,即便一個家庭沒有收入,也能生活得下去。
他們可以去野外弄點吃的,但現在不行了。
城市外大片的土地被地主階級買斷,新建牧場和農場,沒有收入的群體無法在近郊獲取任何食物來源。
如果去了太遠的地方,則會深入到大自然的生態環境中,有可能會被掠食者襲擊。
所以工作,對此時的納加利爾人來說,是最重要的。
車子很快從人群邊上開過,進入公司之後,他在大廳轉了幾圈之後,偶然間聽見有人談論有關於最近一些風潮的話題。
“……這不能怪他們,如果是我,我也覺得這樣做的確不太好。”
“而且我聽說他們打算發起更大規模的抗議來對抗這些政策……”
阿斯爾咳嗽了一聲,正交談的兩名員工都有些訕訕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把其中一人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後者哀求著不希望失去這份工作,並保證不會在上班時間偷懶或交談。
“我找你來不是問你這件事!”,他先讓員工的情緒穩定下來,然後問道,“你知道外麵那些人是什麼原因要抗議嗎?”
員工鬆了一口氣,自然不敢有所隱瞞,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隨著中東部城市群的建造完畢,城市內容開始完善,已經有不少城市已經開始入住。
像是斯勒姆周圍的城市入住率是最高的,已經有了日常生活的氣息。
新建的二十一座城市不可能全都是聯邦人,這裡麵有不少聯邦人居住,他們主要為城市或者三大核心服務。
還有一些外國人居住在這裡,可能是因為工作,也有可能是為了投資。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納加利爾人搬了過去。
相較於聯邦人和外國人簡單的入住條件,納加利爾人想要住去新三州需要有很多的審核條件。
比如說要擁有一定的存款,對社會有一定的貢獻,並且搬遷過去之後要有一個中短期的就業或創業規劃。
簡單一點來說,就是絕大多數納加利爾人都不符合入駐新三州的基礎條件。
這麼做也是因為納加利爾人奸猾懶惰肮臟的特性,城市剛建好,誰他媽願意看見到處都是垃圾?
而這種做法,恰恰讓納加利爾人感覺到很受傷!
他們覺得……自己被歧視了。
在納加利爾人的國土上,通過納加利爾人勞動修建起來的城市,卻禁止納加利爾人住進去!
很多人都覺得這很過分,除此之外中東部納加利爾人的西遷,讓納加利爾中西部以及西部的社會資源變得緊張,社會矛盾和階級矛盾開始出現。
就好像阿斯爾,他和他的家族有很多的農場,自己又是經理人,住在大房子裡,有數十人為他和他的家人提供服務。
但是在外麵,棚戶區又重新出現,聯合議會似乎也沒有重新規劃城市,發展建設城市的想法。
這種情況其實並不令人感覺到意外,納加利爾聯合議會本身就是一個傀儡。
聯邦人不說話,他們就不能出聲。
重新規劃建設納加利爾中部以西的地區是一個大工程,牽扯到很多的人力物力,而且做了這些事情,也未必有什麼意義。
他們不會主動去做,聯邦人又在全力發展中部以東的地區,自然不會關注這邊的情況。
久而久之,這種發展上的偏差,對聯合議會不作為的不滿,以及各種社會上存在的矛盾,階級的對立,都開始出現,升級。
現在問題還沒有爆發,沒有白熱化,是因為阿庫馬力以及聯邦政府的“引導”,讓他們把問題都通過聯邦人希望的方式去轉達。
可如果聯邦政府,聯合議會並不能夠改善,減少這些問題,最終它隻能以更大的方式爆發出來。
阿斯爾讓員工離開之後,他也有點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該和林奇先生說。
因為這些事情要說嚴重吧,它的確挺嚴重的,一場規模史無前例的遊行示威正在醞釀。
但要說它有多嚴重吧,它也就是一個遊行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