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很怪誕的“悲傷”的表情,他還畫了一個具有宗教儀式的手勢,“市長先生為聯邦捐軀,我們擊斃了所有的暴徒,拒絕與施暴者妥協!”
總統先生眼皮子跳了跳,他不確定這個捐軀到底是主觀行為上的捐軀,還是被捐軀。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正確的解讀了林奇的這句話,但他知道,林奇要說的,和他所解讀的,應該是一回事。
“我……需要考慮一下。”
總統先生沒有立刻給出一個選擇,而是猶豫了起來。
畢竟,這個決定不太好做。
林奇卻沒有因此就停下來,而是繼續說道。
“如果我們攻擊市政廳並想辦法確保市長的安全,這麼長的時間裡我們很難確保是否會發生其他事情。”
“但如果我們隻是要殲滅那些暴徒,一個小時就足夠了。”
林奇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午餐之前你就能夠接到來自納加利爾的好消息!”
總統先生也很猶豫,其實本質裡,他找林奇來的目的,就是不想妥協。
如果和暴徒妥協了,比如說答應了他們無條件的釋放這些暴徒,或者說不予抓捕定罪什麼的。
那麼聯邦政府和他將會成為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但不妥協,不談判,就肯定要作出其他的選擇,偏偏這些選擇還不那麼好做!
林奇看著總統先生為難的模樣,輕聲說道,“全世界都在等待你的決定,總統先生。”
總統先生頓時醒悟過來,是的,全世界都在看聯邦政府怎麼處置。
有時候站在高位的每一個決定未必都是自己想要的,或者是自己作出的。
他自己認為談判解決問題是個不錯的主意,但現在的聯邦,不允許有挑釁了它的人在結束挑釁後還活著!
雄獅有時候殺死其他生物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進餐,隻是為了告訴其他動物,彆他媽惹我!
牆壁上的掛鐘滴滴答答的響著,時間一點一滴的在人們感知不到的地方流淌,並遠離我們而去。
總統先生已經是一頭汗水了,他始終難以作出決定,或許這就是他和特魯曼先生最大差彆。
特魯曼先生麵對這種問題他會很果斷的作出決定,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隻要對聯邦有利,他就會做!
但現在的總統先生,有點不夠狠心,有點多餘的仁慈。
在政壇上,這些描述可不是什麼褒義的詞!
他咽了一口唾沫,吞咽的動作非常的明顯,他用一種很特殊的,渴求答桉的眼神看著林奇,“如果我們要解救市長……有多少的機會?”
林奇沒有正麵回答他,而是用另外一個事實來回答,“總統先生,他們是一群暴徒。”
“當他們絕望的時候,他們可以做人任何你覺得不可能的事情來。”
“我無法給你任何的保證,我隻能說我會去做,但結果如何……”
他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總統先生也意識到林奇說得很對,那是一群暴徒,他們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在這一刻,他終於下定了決心,他也很清楚實際上市長死於暴亂並不算是一件太壞的事情。
首先這能向全世界證明市長是一個儘職責的市長,其次也能夠為聯邦政府插手納加利爾更多的事務提供便利條件。
瞧,我們的市長都死了一個,為了避免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所以要加強對納加利爾的管理,這有問題嗎?
讓總統為難的,隻是他不想做這個決策者,不想成為人們眼中的“凶手”!
但現在,輪不到他猶豫了!
股票大跌,資本家們的怒火就要把他燃燒掉,如果聯邦妥協,談判,才能從納加利爾人手中得到他們想要的“和平”,恐怕股票會跌得更慘!
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不大,但很堅定的問道,“午餐前?”
林奇換了一個坐姿,顯得認真起來,“午餐前!”
不多時後,林奇就到了小房間裡給前線的指揮官打了一通電話。
“我在總統府和你通話。”
“清理城市裡所有的納加利爾人,彆讓他們活著離開城市。”
“另外抽出一部分,強攻市政廳,我希望在十一點五十分前,聽到收複市政廳的消息。”
前線的指揮官愣了一下,他嘗試著用略帶著不安的情緒問道,“那……市長和其他人怎麼辦?”
林奇點了一支煙,深吸了一口,“總統會為這些為國捐軀的人頒發獎章的!”
指揮官聽懂了林奇的意思,不用顧慮那些人質,聯邦政府要的隻是一個結果。
其他什麼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