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納是進步黨成員,但他沒有黨內職務。
加入進步黨不一定要在黨派內部任職,很多黨派人士都是“自由人士”,他們隻是掛著黨派人士的標簽,並不一定那麼關心黨派的事情。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
要麼是進步黨,要麼是保守黨,當然社會黨也能選,不過那隻是一小部分。
當一個社會並不是非黑即白,而是有很多顏色的時候,作為社會最基本的單位,一個自然人類,就必須有屬於自己的標簽。
否則就會被很多的規則,秩序,排除在社會之外!
康納在黨內沒有什麼好朋友,政客之間的友誼很少有那麼穩固的,這一點反倒不如政客和資本家們之間的友誼。
就像是女票客和女表子,他們總是會在每一次的歡愉後談論感情,但實際上他們談論的都是生意。
生意比感情穩定,也更穩固。
當康納明白了林奇這通電話背後的意思,他也有了很多的想法。
格來斯頓是他非常要好的朋友之一,至少在總統大選之前是這樣,但隨著大選開始,他的控製欲開始升高,康納就有點忍受不了這個家夥了。
他們是好朋友,是合作夥伴,而不是誰是誰的爸爸!
格來斯頓對康納的控製欲其實再往深處一點思考,和兩人的“關係定位”有關係。
從格來斯頓的角度來看,是他給機會讓康納這種沒有什麼太大追求的家夥有機會登上聯邦總統的寶座。
他才是在兩人關係中占據主動的那個,所以他對康納的態度就不再是平等的朋友關係,更像是一種……
“金主”和“小妞”的關係,他不可能讓一個金絲雀來支配自己,所以他逐漸的不會像過去那樣,還要考慮自己的做法合不合適。
直接以強硬的態度,要求康納配合自己。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也為兩人的分開埋下了隱患。
而林奇,隻是讓他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地雷爆發,僅此而已。
格來斯頓掌握了進步黨的大權,又推動了康納的勝選,他的眼裡幾乎已經容不下其他什麼人了!
如果說要怪,就怪他自己太過於傲慢。
這個世界離開誰都會繼續轉動,沒有人是主角!
聽筒另外一邊的林奇還在等康納的回複,康納愣了一會,然後醒悟過來,“你要保格來斯頓嗎?”
如果林奇站在格拉斯頓這邊,那麼格來斯頓還是有很大概率能贏。
因為約克幫。
林奇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希望格來斯頓繼續在那個位置上,對我們的工作提出各種不容我們拒絕的意見嗎?”
一句話,就讓康納又陷入到沉思當中。
聯邦的自由精神遍布整個社會,從上到下,都是自由精神。
隻不過上層的是真·自由精神,而社會底層的隻是偽·自由精神,但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它們所表現出的外在,都是一樣的。
沒有人喜歡自己被彆人支配,而且康納現在還是聯邦政府的總統。
林奇的問題很刁鑽,直指他和格來斯頓最核心的矛盾。
康納過了好一會,才放輕了聲音,“這些話也隻有和你聊天時我會說,如果你問我這個問題,我的答桉是否定的。”
“我收購了他給我安排事情做,我不是他的屬下,我是聯邦總統!”
康納也忍不住抱怨起來,由此可見他們倆天天在一起時有多憋屈,否則他根本不會這麼說!
有了這樣的結果,兩人在這個問題上的想法,就基本達成了一致,“很好的決定,我對他的一些做法也很不滿。”
“或許換一個受我們控製的人,會對接下來的工作和發展更好。”
康納的心微微一顫,他聽到了一個很敏感的詞,“你剛才說……受我們控製?”
“我希望我沒聽錯這個詞,你的提議讓我有了一些興趣,你有什麼想法?”
進步黨委員會主席這個職務,並不是一般的職務,當這個人很強硬的時候,這個人就是進步黨唯一的聲音。
如果這個人不是很強硬的話,那麼這個人就是一個傀儡——
因為還有委員會的關係,所以委員會主席強硬與否,或者說大家接受程度高不高,對於已經坐上去的人來說並不重要!
對於大多數委員而言,一個不強硬的,更像是擺設的委員會主席反而對他們有更多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