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光燈中格來斯頓躺在擔架上被送進了救護車裡,他的腿摔斷了,這是他自己的說法。
他說自己從二樓下來時因為沒留神,從樓梯上滾了下來,然後他的腿,摔斷了。
現場記者們拍攝的照片中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小腿有著明顯違背自然生理情況的角度,斷得很徹底。
有專家稱這種折斷不像是從樓梯上摔下來能造成的,小腿脛骨其實很堅硬,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麼脆弱。
從樓梯上摔下來時小腿脛骨基本上很少有機會和台階碰撞成這個樣子,它更像是通過外力被打斷的。
可不管它到底是怎麼斷的,格來斯頓說是自己摔斷的,作為受傷的人,在沒有施害者的情況下,沒有人會去考慮他是否說謊的問題。
他喜歡摔斷就摔斷吧!
隨後格來斯頓的私人律師向聯邦調查局申請了異地協助的請求,格來斯頓先生因為小腿骨折沒辦法前往斯勒姆協助調查。
醫院方麵給出的結論是,如果格來斯頓想要恢複到正常的地步,至少需要三個月到六個月的時間,否則醫生不建議他進行長途旅行。
聯邦的司法有時候很公正,在大多數人都看著它的時候。
格來斯頓此時身上全都是焦點,所以即便是想要強行把他帶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聯邦是一個人治的國家,而人治的國家往往會在一些問題上表現得更具有人情味。
比如說他必須傷好後,才能接受各種問詢之類的,否則這就是一種……迫害?
民眾們不會喜歡這個!
他用自己的方式,為自己爭取到了很寶貴的時間。
晚上,在病房裡,一名護工正在為格來斯頓清理床墊。
他的骨折已經打上了夾板,短時間裡沒辦法起身離開,得在床上待上一段時間。
他的大小便都要在床上解決。
有錢人的病痛從來都隻有病,沒有痛,這可能就是在疾病麵前有錢人和窮人最大的區彆。
窮人們不僅要受到疾病的折磨,還要感受到深深的痛苦,但富人們不會有這些。
等房間裡的人都離開之後,格來斯頓看著護工,聲音放得很低,“不管多少錢,他都得死。”
護工一邊幫他接尿,一邊回答道,“這個價錢會很高。”
“現在斯勒姆已經開始戒嚴,出入境審理得都非常的嚴格,目標身邊有很多專業的家夥們。”
“他被保護在一間沒有窗戶,隻有一個門的房間裡,想要解決他就必須近距離的工作。”
“這個風險太大了,恐怕不會有人願意接單,這是拿自己的命去賭……”
格來斯頓也做過一段時間掮客,不管是聯邦金字塔尖的大人物,還是下水道裡的臭老鼠,他都有很多的接觸。
這名護工和他合作過不止一次,雙方之間並沒有什麼友誼,純粹就是利益關係。
格來斯頓給錢,然後護工拿走屬於自己的那部分,接著為他懸賞任務。
地下世界的秩序和規則和地上世界不同,財富雖然說一樣好用,但用的規則不同。
加上地下世界本能的回避地上世界,所以不是裡麵的人很難弄清楚這裡麵的一些東西。
格來斯頓給了一個能讓很多人都無法拒絕的數字,“一百五十萬。”
目前聯邦境內的刺殺任務普遍在二十萬到五十萬之間,這個價格往往是為那些知名殺手進行的報價。
像是一些境外殺手,比如說納加利爾那邊的殺手,或者馬裡羅的殺手。
隻要為他們提供兩萬塊錢,他們就敢對任何人掏錢並且射擊子彈!
聯邦本地小幫派的殺手,也隻要五萬塊!
所以這個價格其實非常非常的高!
按照慣例,中間人能拿到大概百分之二十的提成,也就是三十萬。
三十萬,差不多趕得上他兩年的總收入了!
沒有那麼多人天天雇傭殺手去殺誰,所以這一行其實生意也不太好,而且低價單很多。
低價單一單有時候的收入就幾千塊,可它的風險不會因為收入低也就隨之降低。
兩萬塊錢的風險,責任,和一百五十萬的風險與責任沒有什麼區彆。
警察的抓捕,死者家屬親人的複仇。
護工很猶豫,他其實真的不太想接這個任務,但格來斯頓給得太多了!
“我……”,他想要找點理由看看能不能不接,接了上一個委托的殺手到現在還沒有離開斯勒姆。
他手中能執行這樣任務的資源沒有幾個,萬一再陷進去一個,他在這個圈子裡的名氣就要跌下去了。
“兩百萬。”
護工閉上了嘴,猶豫了很久,答應了下來。
“我認識一個炸彈狂,如果你不介意他把目標弄得一團糟的話,我會幫你搞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