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資本家代表是經過一些人精挑細選的,其中有些甚至都不是真正的資本家!
那些真正意義上的資本家,並不是都擅長應付這樣的場麵,不是每個人都和林奇一樣能夠應對所有的場合。
所以今天的資本家陣營裡,有好幾名律師。
這些律師的發言比真正的資本家,甚至是對麵的那些人更犀利。
也能夠從對方的發言中找到很多的漏洞或問題,並且予以反擊。
哪怕他們自己說不話,也會為發言的人提供說話思路。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談,誰都不會輕易的認輸。
資本家代表這邊提出了很多之前沒有人說過的一些想法,首先是食物方麵。
“我們參考了之前約克州救濟食品的製作方案,我們將會為工人們提供具有飽腹感,且擁有營養的夥食,但沒有肉,沒有新鮮的蔬菜,也沒有其他自然食材。”
“其次,所有的工作都將會采用計件製度,我們對避難所中的市場和可靠性還存疑,我們很難確認我們的經營製造行為是否會帶來正麵的反饋。”
“所以我們將全麵停用時薪製的薪水製度……”
此時工人陣營的工會代表舉起了手,負責維持秩序的國會代表和總統府代表,都暫停了資本家這邊的發言。
“你有什麼問題?”
工會代表站了起來,直接抗議,“這不符合聯邦現行的時薪法法案中的規定,用人的一方必須保證工人們的收入和利益!”
計件模式經林奇的“家庭作坊”之後被發揚光大,但整體來說使用這套計算薪水方法的工廠並不是很多。
工人們反對這種競賽式的內耗,所有人都鉚足了勁的去生產,工作,這和過去那種溫和的工作環境完全不同。
很多工廠也都因此而罷工,拒絕繼續使用這種薪資套路。
工人階級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弱勢群體,勞資雙方的強弱總是在不斷的改變。
在關鍵利益上,資本家們想要勝利其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按照《最低時薪法裡麵的解釋,工人們的“時間”也是一種成本,時間成本。
付出的時間成本自然要擁有收益,而計件模式則完全否定了工人們的時間成本,隻計算成效結果。
如果計件結薪中每一件產品給的費用不夠高,工人們的利益就得不到保障。
工會代表的抗議並沒有超出發言人的預料,實際上他早就在等待他們抗議了。
就算工會代表不抗議,那些安排在工人陣營裡的代表,也會站起來抗議。
資本家陣營裡的發言人笑了笑,“我尊重聯邦的法律,也尊重《最低時薪法中的規定,我對每一位付出了時間成本的工人都表示自己的敬意。”
“但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我們對避難所時代的市場並不了解,我們也不是慈善家。”
“如果我們依舊采用《最低時薪法以及相關配套的法律,那麼我們會承擔很大的風險。”
“同時,哪怕我們沒有足夠多的工作,也得養活大批的工人,這和我們的利益不符。”
“如果工人代表方麵認為必須像地麵上那樣執行相關的法律和規則,那麼我們情願不辦廠,也不會貿然承擔如此大的風險。”
工人陣營那邊嘩的一下議論開了,電視機前也有很多人討論這件事。
現在很多工廠在雇傭工人的時候,都要保證每周的基礎工作時間,換句話來說不管工廠有沒有活乾,工人們都會有一個最低工資。
這其實很不符合資本家們的利益,工人沒有創造出價值,就要為他們支付薪水,這怎麼行?
而計件結薪的方法才是最招資本家們喜歡的,每支付給工人的一分錢,都意味著一件能夠讓他們獲利更多的商品進入庫存中。
如果沒有這該死的鬼天氣,工人們肯定不會作出退讓,但現在避難所內發生的事情太讓人震驚和戰栗了。
他們沒有立刻就反對,而是討論,這讓幾名工會代表意識到他們可能無法阻止。
按照工作時間結算薪水的方式,工會有很多可以插手的機會,但如果是計件,那麼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他們沒有插手的機會!
看著大家討論不停,有那麼幾分鐘的時間,資本家這邊的發言人拍了拍麥克風,會場一下子又安靜了不少。
“在這我提供一個全新的方案,實際上它源自於最初的‘家庭作坊’模式,林奇先生是它的創始人。”
“我們直接跨過那些沒有必要的環節,由工人們和我們直接進行合作,我們不再是雇傭關係,而是合夥人關係。”
“我們共同生產商品,商品售出後的利潤按照我們簽訂的合同進行分配。”
“這種合作模式最好的地方在於我們雙方都需要承擔相同的風險,可能存在的損失讓我們更緊密的團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