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轎車空間裡,保守黨候選人的臉色比在辯論中失分更難看。
這次的辯論讓他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就像是……凱瑟琳完全看穿了自己的想法那樣!
明明是幾個非常致命的提問,但到了凱瑟琳那邊,卻一點都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她總有辦法合理的解決自己刁鑽的提問。
這很不對!
那個社會底層出來的女人不可能具有看穿人們心靈的能力,否則她也不會需要依靠林奇才能站在這樣的位置上。
如果她不具備看穿人們心靈的能力,那麼她是如何那麼迅速的化解自己的為難的。
“我們之中出現了叛徒。”
他煩躁的點了一支煙,腦海中閃過這段時間在討論辯論策略時的一些畫麵,他在會議那些瞬間,都有誰在現場。
坐在一旁的保守黨委員會主席看著窗外明亮的街道,腦子裡想著一些事情,好一會才回過頭來看著他,“你確定嗎?”
保守黨候選人用力點了點頭,“我們的辯論策略被人泄露了出去,你沒發現她今天表現的就像是早有準備嗎?”
“拿著標準答案去考試,就算是個傻子都能拿到滿分,而我卻他媽在做閉卷測試!”
他恨恨的錘了前座的靠背一下,以此來發泄心中的不滿。
凱瑟琳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情緒起伏,說到底就是她對要發生的事情已經有了一個明確的心理準備。
所以任何刁難她的問題都不會引發她的情緒波動,這就像是有人問了一道你知道答案的題目,比如說一加一等於幾,你不會因此露出驚訝或者被誰為難的表情。
這太簡單了!
保守黨委員會主席點了一下頭,“我也這麼認為,你覺得是誰出賣了我們的情報?”
保守黨候選人的表情有些森冷,“不知道,很多人都有嫌疑。”
“我以為他們值得信任,但這些人卻背叛了我,後續的一些計劃我們得調整一下方案了。”
他看向了保守黨委員會主席,“現在我能夠信任的,隻剩下你一個人了!”
這麼說除了讓保守黨委員會主席繼續站在自己這邊之外,更多的,還是希望他能夠出更多的力!
這種緊迫感,被信任感,以及巨大的壓力能夠讓保守黨委員會主席發揮更大的作用,出更多的力。
保守黨委員會主席在車中看著保守黨候選人,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溝通,最終又分開。
“也許隻有一兩個人,不會有很多,不能因為這樣我們就完全的把他們都排除在我們之外。”
“總得有些信得過的人才行,這件事隻靠我們兩個人,根本做不成。”
“而且有時候,讓我們的對手知道我們在做什麼,比我們藏起來做,更容易獲得成功!”
“人們總會對得到的東西放鬆戒備,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得不到的東西上。”
大選,不是隨便舉辦一個什麼活動,這玩意不是說隻有錢就行的。
如果隻有錢就能參加大選並且有希望獲得更多的支持率,財團為什麼還要挑選那些政客做自己的利益代言人?
他們直接培養出來一個傀儡不就行了?
政治不是一個單一的社會活動,它的複雜性和多樣化絕對是這個社會上最令人驚歎的“行為藝術”。
保守黨候選人沉思了片刻,“你說的沒錯,我們得有兩個圈子了。”
一個容納真正信得過的人,一個容納可能是背叛了他們的人,這樣也不會引發對麵的警覺,同時也能夠傳遞一些錯誤的情報。
如果這一次他在大圈子裡把一些錯誤的消息透露出去,凱瑟琳肯定會驚慌失措,沒辦法從容應對,從而比他丟掉更多的分!
保守黨委員會主席的政治智慧在這一刻顯露無疑,他隻是氣憤的想要做點什麼,可委員會主席就已經想的這麼遠了。
“我們得想一個點子,確保我們選進來的人,和我們是一夥的。”
保守黨候選人像是在陳述一件事,但實際上是在提問,並且還把這件事,委托給了保守黨委員會主席去做。
後者點了一下頭,表現不強烈,但給人一種非常值得信賴的感覺,“我會搞定這件事。”
對於一個真正的“內鬼”來說,想要控製消息是否外漏真的太簡單了!
他隻需要分批次召集一些人開會,然後說一些不同的後續安排,然後看林奇那邊得到什麼信息,就知道是誰泄露的。
當然,委員會主席在這件事上的主動權很大,他可以自由決定誰是“內鬼”,他是裁判,具有解釋權。
雖然覺得這麼做有點對不起那些老同事,不過為了保守黨的未來,一些人的犧牲和付出,是必要的!
保守黨候選人很快就從本次失利中走出來,“我們接下來恐怕會有點麻煩,我們要應對那些投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