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臉男不知道:類似的招術蘇路早就用過了,某月要是再上當,那他就是傻。
同樣的話術似乎激怒了對方,鎖鏈乾脆利落彈出,就要把兩人一塊兒串成燒烤。黃臉男萬萬沒想到效果和想象的截然相反!慌慌張張扔開蘇路、自己往
旁邊閃躲。
一人一鬼紛紛往停屍床底下鑽。
“你找的這是什麼人啊?”就連黃臉男都替他感到不值,“太絕情了吧!連自己老婆都要殺!我做鬼都沒他這麼缺德!”
蘇路歎了口氣:“唉……”
“砰!”仿佛聽見了他們在說自己主人的壞話,鎖鏈生氣地將兩人頭頂的停屍床戳出個大洞。
兩人嚇得抱頭鼠竄。
“咕嚕!”黃臉男的肚子突然發出一道驚天巨響,幾乎是後一秒鐘,他的肚子就被鎖鏈徹底貫穿了!
黃臉男臉色黃白交加,還泛著驚恐的青,肚子裡卻沒有血流出來。鎖鏈剖開他的肚皮:裡麵連內臟都沒有,就是一具空殼。
受到重創的黃臉男化作一縷輕煙,飄回了自己的屍體裡,整個畫麵很有中式恐怖感。
然而暗月絕弦並沒有就此放過他。
鎖鏈升到半空、再重重急墜直下,黃臉男的臉中央多出了一個窟窿。
好狠——
蘇路倒抽涼氣,兔死狐悲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黃臉男寄了,下一個就輪到他了。
暗月絕弦也是有了長進,大概是吸取了前幾次的教訓,領悟了反派死於話多,這一次全程閉口不言,抬手就是乾。
“噗嗤!”
他所過之處,身邊的屍體血管集體鑽破皮膚,在冰涼的空氣中瘋狂跳舞。
臥槽!!!
場麵太過掉San,蘇路的視野已經被打滿了馬賽克。
這也間接給了雙腿動力——蘇路加足馬力狂奔逃命。
可惜太平間再怎麼寬廣,也還是有儘頭的。麵對橫在身前的牆壁,絕望的情緒在蘇路心頭蔓延。
他轉過身,那個噩夢中一直在追逐他的身影逐漸清晰,他和他的距離愈來愈接近。
蘇路嚇得語言係統混亂:“橋豆麻袋!啊不是,Wait!啊啊啊我是說等一下!等一下啊喂!先彆動手!你你你不是想要我死嗎?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來!”
他手忙腳亂地掏出口袋裡的住院信息記錄單,指著上麵【現病史】那一欄:“看!我得癌症了!活不了多久的,你能不能讓我自己死啊?死在你手裡……”
馬賽克仍在飛舞,蘇路哽咽:“也太難看了。”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空白麵具後傳出了他的聲音。說完他就有些後悔。
然而在認真看完了那張單子後,暗月絕弦話鋒一轉:“好啊,我可以不殺你,前提是你向我求饒,如果你的表現能讓我感到滿意,我就考慮放過你。”
“……”
蘇路像個木頭一樣沒有任何表現,維持著一臉緊張和害怕觀察他的反應。
按照他對某路人的了解,服軟就能解決的事,某路人不會不樂意。
目光劃過某路人的既往病史,暗月絕弦眯起雙眸:真聾了?
如果既往病史是真的,那麼現病史也會變得很有說服力。
“咳!”
恐懼加上驚駭,某路人的身體狀況肉眼可見變得更加糟糕,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他們身上的東西,除了擁有不可拾取性的高級道具外,其餘全都被副本沒收了——這也說明了蘇路不可能利用道具作弊。
他是真的得了絕症。
小路……快要死了。
——
咦?
蘇路渾身的汗毛集體接收到一個不可思議的信號:似乎、大概、好像……安全了?
暗月絕弦收斂了殺意,轉身默然離去。
居、居然就這麼走了?!
蘇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瞪著他的背影,總感覺他下一秒就要反悔。
然而一直到他真正消失,蘇路都沒有等來他反悔的時刻。
或許他真的對自己沒那麼強的殺心……
蘇路脫力地倚靠在牆上,在這種生死時刻,腦子的轉速是日常的2.5倍:暗月絕弦突然改變態度,想必是針對他做出了某種試探,而他的反應證實了他說的話,讓暗月絕弦相信了自己。
蘇路瞥了眼記錄單上的文字,苦笑著想:不愧是榜二大佬,視力恐怖如斯,相隔二十米遠都能看到。
腥甜的氣息在喉間翻湧,蘇路又吐了一口血,順著牆根滑坐到地上。
他休息了好一陣,目睹死屍們的血管在暗月絕弦離開後恢複平息,仿佛是一場持續了太久的荒誕不經的戲劇,終於在此刻落下了帷幕。
這場你追我逃的鬨劇終於要結束了——以他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