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榮安沒有練功,單憑蠻力和巧勁也足夠收拾這幫嬌貴家夥了。
不到十息的功夫,上來的丫頭婆子全都隻剩地上打滾的份。
榮安有心對廖文慈使壞,特意一把大力將一丫頭推向了廖文慈。
丫頭退退退,蹲身抱著兒子的廖文慈哪裡躲得開。
結果,丫頭後腚直接坐到了榮英的肚子上,丫頭腦袋則往後撞翻了廖文慈,丫頭的一腳更是正好踩在了廖文慈手上。
嗚呼哀哉!
廖文慈往後仰到,與丫頭和榮英滾作了一團。可她,偏偏還是墊底的!
她少有地失態了,瘋了一般抓了丫頭的發,又是踢又是掐,隻為將人從自己和兒子身上弄開……
裡邊亂,外邊也漸漸炸鍋,人越聚越多。
榮安剛找茬意味分明,這會兒裡邊傳出的動靜更明顯:打起來了。
議論紛紛,紛紛議論。
交頭接耳,接耳交頭。
真是可惜,進不去啊……
這會兒的整個小院,就隻榮安和小荷還立著。
榮安手指廖文慈:
“你口口聲聲對我好,時時刻刻演著戲,你的嘴臉終於露出來了!關上門,區區奴才也敢一個個往我身上衝,這會兒也無旁人,你就不用那麼辛苦裝了。有什麼不滿,直接衝我來,何必耍陰招對付我!我就站這兒,要殺要剮就來,大不了的,同歸於儘就是……”
“榮安你發什麼瘋了,我怎麼你了!”生平第一次,廖文慈開始質疑自己的決定。
當年,她為了將來好拿捏榮安,為了拉大榮安與榮華的差距,為了方方麵麵讓榮華成為榮安崇拜的對象和依靠,確有將她養廢之心,這才答應將她留了莊上……眼下看來,隻怕大錯特錯了。這孩子,怎會養成了這個模樣?當真是武夫之後,顯然像她爹,粗鄙無禮刁蠻野性,是從骨子裡滋生出來的下賤卑劣。
野性難馴,這會兒,她倒有幾分搬石頭砸腳的感覺……
“我是你的嫡母,你怎敢對我動手!”
“怎麼?你還想惡人先告狀?我先動手?這話你也有臉說!你慫恿你兒子勾結了朱永霖設計了陷阱來害我,差一點,我便丟了名節和小命,你沒想到我還能逃脫魔掌吧?你這會兒還跟我裝瘋賣傻?你都跟我撕破臉了,我還怕你不成?”
榮安一轉身,衝小荷一抬下巴,“關什麼門啊,有臉的人才怕丟臉。反正我早晚也沒臉,不如大夥兒一道彆要顏麵了。開門去!讓大夥兒一道來評評理!”
廖文慈的麵色變了好幾下。
大驚失色的她不用發話,那兩個嬤嬤已經連滾帶爬,一個攔在了小荷跟前,一個將後背緊貼住了門閂。
“榮安,你在說什麼?母親沒聽懂,也與母親無關。什麼朱永霖?你說的是六皇子殿下嗎?榮英,榮英與六殿下有什麼關係?怎麼就害你了?”廖文慈這會兒越發覺得膽戰心驚起來。
一出出,都不在她的預判範圍,卻全都讓她無措。
榮安的失控,兒子和侄子的昏迷,外麵等著看笑話的眾人……此刻再加上六皇子,她幾乎招架不住。
“還有,榮安你聲音小一點,明顯咱們之間有誤會,凡事咱們自己解決,可彆讓外人看了笑話!”
“母親?你配這兩個字嗎?彆演了!你們姓廖的可真行,一個個人麵獸心,假仁假義!什麼書香門第,什麼清貴名流,根本就是道貌岸然的騙子,假麵對人的戲子!”這話,榮安想罵很久了!這會兒扯了嗓子罵出來,欣賞著廖文慈脫色的臉,是那般暢快。她的嗓門不小,這一句,應該是傳到門外了吧?
“我知道你討厭我,你想讓我一輩子翻不了身。可你們廖家何必一邊說什麼讓我與榮華共進退,一邊又想要毀了我?你說幫我拒了朱永霖那邊,卻又為何假惺惺,勾結了朱永霖來毀我?我知道,我跟了朱永霖後,對榮華成為太子妃幫助很大。可你這麼害我,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心甘情願成為你們的踏腳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