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如直接問錦繡!”
錦繡剛猛一從夾中解脫,先前麻木的手開始生出劇痛,令她整個人都蜷縮成了一團,在一邊求著小荷給她找些藥來。
她一頭冷汗,好不容易熬到小荷拿來了一瓶止血藥……
廖文慈一個轉身,李嬤嬤便一腳踢中了錦繡腹部:“賤婢,還不趕緊說!”
榮華自覺被背叛,更是失態,一腔對榮安的怨恨全都被激出,上前一把抓了錦繡頭發就扯。
錦繡哀求不止,卻未得榮華手軟,反而更挨了幾腳。就連那瓶止血散也被灑了個滿地。
錦繡托著一手血的右手,整個人顫抖不已。
還是榮安,上前一把拖走了榮華。
錦繡跪地抽泣:“奴婢什麼都沒招認,奴婢什麼都沒說,更沒有畫押按手印啊!二小姐隻是詐了夫人,奴婢儘力搖頭示意那是謊話了,可夫人您……您沒發覺。奴婢忠心耿耿,絕對沒有背叛小姐啊!”
廖文慈再次驚呆,這才是錦繡衝她搖頭晃腦淚流滿麵的原因,是她錯怪錦繡了?
榮安抱歉一笑:
“嗯!錦繡若真全招認了,我又何必堵了她嘴?綁了她人?這也是我詐你們的!根本就沒有證詞!沒有畫押!姐一時心急情有可原,怎麼夫人您也這般冒失。錦繡沒有背叛你們,這一點,我可以證明。”
廖文慈再次深抽了一口氣。果然如女兒所言,這是個瘟神!耍奸擅騙的瘟神!
榮安也輕輕看了錦繡一眼,她答應錦繡的,也算是做到了。也隻有這般,錦繡能保全。一定意義上,自己可不是幫了她一把?
錦繡這個苦主,為了主子致了殘,還差點搭上家人,如此心腹,如此待遇,心冷到怎麼個程度還不好說,但如此隱患,自然得好好留給榮華。
“錦繡,你真沒在什麼證詞上按手印?”榮華一喝。
錦繡戲足,哭得稀裡嘩啦,委屈地感天動地,直言其忠心天地可表,絕對不會背叛主子。
榮華反反複複檢查了錦繡左手手指,沒找到任何朱紅色,這才相信她們都上當了。錦繡被帶走就醫包紮,榮華則氣得都快站不住了……
若早知沒有證詞,她完全可一推了之。既不用擔責,也不用為了將損失最小化暴露是來拿走帖子,反而被榮安抓到了把柄狠狠訛了一把……
那麼一切,便都不會發生。不會!
在這一瞬,榮華對榮安的恐懼又是達到了一個新高度。
可怕。
讓她後背生寒的那種!
廖文慈心裡也很是憋屈。
時間不夠,她來不及去找孫氏查證。聽說孫氏昏睡著,一時半會兒怕也沒法交代秘香之事。她沒有證據根本不可能咬定榮安。外邊阿生又在,她若硬搜……虞榮安那小狐狸,指不定就等著自己動手……
若能找到秘香也就罷了,若她早就藏起,屆時自己一無所獲,她還不得一哭二鬨三上吊又鬨去虞博鴻那邊?……
所以,這事隻能作罷。
廖文慈隻覺胸口堵得慌。若不是擔心這兩條證物證詞,剛剛談判的底氣,就完全不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