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過去,皇後在正殿接受男賓跪拜也近尾聲。
眼看吉時將至,眾人也被請了移步保和殿。
然這一次,榮安才剛走幾步便又是被廖文慈借一步說話去了。
“夫人有話且直言。”
“榮安,你姐找常茹菲花千兩買那些首飾想來你知道了。”
這一點,廖文慈相當生氣。榮華今日就跟中了邪一般,又一次衝動了。自己已經勸了多次,讓她鎮定,讓她要相信自己一定會為她達成所願,可不過是幾個轉身的功夫,她便自作主張去找了常茹菲……她太緊張了。
“我再說一次,今日對你姐至關重要。你就當做是幫幫你姐,幫幫虞家。你今日不要刺激你姐,不要捉弄你姐,也少與常茹菲她們在一起好嗎?”
廖文慈很清楚,榮安越是混的風生水起,越與常茹菲她們膩在一起,榮華便越是不安。一大早到這會兒,一出接一出,事實所有的始作俑者都是榮安。
“你姐能走到這一步不容易,你對我有不滿咱們便回家解決。什麼事都好說,銀子方麵我也不會虧待你。但對外,咱們還是一致些,好嗎?”
“夫人誤解我了,我對姐沒有意見,何來捉弄?說得好像我多壞一樣。入宮後我一直安分,儘量遠離了你們,可您還是嫌我做的不好,我也是不懂了。您這會兒連我與哪些人交朋友也要管了嗎?您確定要我遠離常茹菲她們?我可以跟著我姐,但醜話先說,你們可彆嫌棄我無禮丟人。”
“榮安,明人不說暗話。用不著磨嘴皮子。聽說你葛家叔叔最近在翰林院做得不錯?下月,據說翰林院要重編兩部史,那可是個成就聲名,名垂青史的好差事。你舅舅需不需要人推薦一下主編之位?剛剛,我正好與楊學士的夫人約定了喝茶,你知道楊學士曾是我祖父的弟子吧?”
“所以,夫人是在引誘我,還是在威脅我?”
廖文慈隻是笑:“你好好考慮下,也回去問問你舅舅之意,不用著急回我。”
說罷,廖文慈便離開了。
榮安一聲哼。這樣的威逼利誘若是從前,絕不會這般直白被道出,可見廖文慈的方寸和步調也跟著榮華亂了呢!
“威脅你了?”廖靜慢悠悠上了前來。“這對母女夠無恥。虞榮華覺得我配朱永霖是沾了她的光,執意拿走我的鐲子抵給常茹菲。簡直笑話,口口聲聲說她的私物不能抵出去,怎麼,我的東西就可以?她與常茹菲不對付,明知對方或有可能拿她抵的私物做文章,可她還是沒顧我死活。”
“你放心,常茹菲那裡我去說,不會用鐲子為難你的。”
“你當真,不與我合作嗎?”
榮安搖頭:“你自己萬事謹慎吧。”
……
午宴設在了保和殿。
大殿足可容納幾百人。
禦座高高在上。
酒亭於禦座西,膳亭於禦座東。
禦座之側設有太後和皇後之席。
下手一邊是男賓席,一邊是女賓席。
整個一年裡,也隻有這一日,年輕的男女賓客可以有機會在宮中同坐一堂了。
坐席都是提前就排好的。
女賓這邊,上列坐的,都是皇親。
頭排坐的,多是身帶誥命的貴婦。
接著便是按著家族地位被排了位置的貴女們。
榮安沾了家裡的光,坐席排的很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