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代表燕安做客京中,若能多結善緣,更利於燕安地的長治久安才是。”若不是發現這朱承熠難纏更比虞榮安,老太太才不打算廢話連篇。昨日因著虞榮安一番話,明顯引起了朱承熠的仇視。此般卑鄙之人,最好還是能控住。
“所以,老夫人是想與我結善緣?”
“……”這話怪怪的。
“行了。”見老太太還要廢話,朱承熠直接打斷。“我就問一句,廖家既然這般能耐,為何還要靠孫女,重孫女,重外孫女去回複家族榮耀,落個賣女求榮的醜名?”
“大膽!”廖老夫人從沒想過會有人這般直白罵來,猛一起身加上氣血上湧,差點就翻著眼皮往後倒去。
幾個丫頭一陣忙亂,才叫麵色發白的老太太緩過來。
“言歸正傳,趕緊把賠償拿來。就彆相看兩生厭了。”要是氣出個好歹來,也是件麻煩事。朱承熠茶碗一頓,“添茶!”
廖老夫人也歇了心思,提出了五百兩銀子的賠償。
“一口價,兩千兩!”朱承熠一點不客氣。
老夫人忍不住盯了盯朱承熠的手。
區區皮外傷,竟敢獅子大開口?
“一千兩。不能再多了。”一千兩是極限。她剛讓廖青去擺平朱承熠時,給的就是千兩之數。
“昨日廖文慈在皇上跟前,允諾的可是儘力補償,老夫人若做不了主,不如還是請廖文慈出來吧……”
廖老夫人麵肉直抽,剛咬牙許下數額,卻不想朱承熠厚著臉皮又要起了藥材。
且一開口便是靈芝人參等物,更一口咬定昨日皇帝跟前,廖文慈已經許下了藥材。若是不信,可以找廖文慈來對質,也可以請皇上作證……
朱承熠料定了廖家急於擺平,自然不會客氣。
遇上“無賴”,廖家人再有手段,也隻能認栽。
廖老夫人當著他麵,將銀票和藥材一盒盒裝好,表示在他和他的人離開廖家時,便一應奉上。
“言歸正傳,這些隻是廖文慈補償給我的。咱們這會兒,是不是得要算一算廖家人對我的補償了。我堂堂燕安王世子,當眾被你家管家和家丁既是罵又是打,這像話嗎?”
“世子何必咄咄逼人,分明隻是誤會……”
“可對我造成傷害了。精神上,顏麵上,時間上,全都是傷害。還有我那麼多兄弟們跟著我跑一趟,總得要點辛苦費吧?”
朱承熠大言不慚,又要到了一筆撫慰金後,這才悠哉起了身。
而阿暮兩人也這才現身,表示都是誤會,兩隻野狗撒野,已被趕跑。
朱承熠作勢罵了兩句,也不顧老夫人氣得眼斜嘴歪,又道:
“老夫人不送送我嗎?”
廖老夫人哼了一聲,送就送吧,趕緊將這瘟神送走,可彆再來了。
行至角門,阿暮等人先出,幾個禮盒被交到他們手上。
朱承熠邁了一條腿出去,轉身剛要開口,卻見他突然神色一凜,看向了遠處,“廖文慈!”
老夫人等人齊齊一驚,同時回頭。
“……”巷中空無一人。
哪來的廖文慈!
未嘗反應過來,便聞砰的一聲響。
角門已被關上。
而廖老夫人寬大的衣袖裡已多了件東西。
她還未曾拿出瞧瞧那是何物,便聞門外朱承熠已大聲到:“幸不辱命,休書已經送達。廖老夫人親自接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