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麼說?”還有什麼正事?今日人多眼雜,肯定是沒法對朱永霖動手了。下次見他還不知什麼時候。
“你剛說,即便是我,也有人在背後議論。說!她們說我什麼壞話?”
“……”隻是個說頭,這麼認真?榮安笑。“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聰明。其次是太冷靜通透。當然,你跟我混在一起,以後你被人議論的毛病會越來越多。你若是想要保一個清名,不如趕緊離我遠些!”
“這你就說錯了!”陶雲笑:“知道我為何與你在一起嗎?”
“嗯?”
“隻有跟你站在一起,才顯得我完美。”
榮安作勢擼袖子,陶雲則直接躲去了常茹菲身後哈哈笑。
榮安挑挑眉,挺好的。
陶雲活得太清醒,前世就沒見她大笑過,更彆提玩笑了。此刻能讓她開心地活,也不枉費那場讓自己心虛愧疚的算計了。今生的身邊人,都會更好的吧?……
榮安與小友在一道,那邊長寧則找到了魏氏。
魏氏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郡主來找。
聽完來意後,她幾乎是笑得捂住肚子站不起身,更客客氣氣送了一隻沉甸甸的金鐲子給長寧做見麵禮。
嗯,長寧她,把虞榮英那張血書賣給魏氏了。
三千兩。
這便是長寧的主意。
既然榮安說很麻煩,那她便找個中間人。魏氏既想報仇又想挑事,自然會應……
一回到廖家,魏氏便拍出了血書,當著眾人麵給了廖文慈一記響亮的耳光,驚得眾人目瞪口呆,惹了老太太一聲喝罵。
“老祖宗!”魏氏抹淚。“您知我今日受了多少委屈,惹了多少嘲笑,吃了多少白眼,花了多少銀子才將這張血書討回來嗎?”
魏氏跺跺腳。
“瞧你兒子做的好事!”她將血書扔去了廖文慈跟前。“這就是你教的好兒子!吃熊心豹子膽長大的嗎?殺人放火成習慣了嗎?怎麼誰都敢碰?”
廖文慈拿著血書手抖身顫,直接坐地。
“是你兒子的字吧?”
她默。是兒子的字,不會錯。
“怎麼回事!”廖老夫人抓過了血書,一目十行看完。
這上邊大意是:隻要能助他逃脫,他母親和廖家便應下血書羅列種種做報答。報酬包括有三千兩銀子。三件古董,外加三個承諾……
她們可不知虞榮英寫血書時,隻想用重利引對方先上鉤,完全就沒打算將來要履行血書上種種……
廖老太瞬間垮臉。
敗家玩意!他是個什麼東西?他還能代表廖家來談判?
魏氏看在眼裡,繼續抹淚。
“虞榮英他前天晚上先引誘長寧郡主救他出將軍府,開出了這張血書。敗露後,他便挾持了郡主,放了火還差點殺了人。”
“混賬!”廖老太罵的不但是虞榮英,更是魏氏。“不過一麵之詞!區區血書,做得了什麼數!所以你就給了長寧郡主三千兩,將這張東西討回來了?”
“什麼一麵之詞!是證據確鑿!”
魏氏毫不發怵,厲聲嚎了起來。
“事發那日是葛氏進門宴席,眾目睽睽被抓了個正著。受害者是郡主,證人一大把。既有燕安王世子,也有軍中官兵和虞家族親,鬼知道還有多少賓客。你們以為這種謊能撒?你們覺得可以當沒發生?”
廖文慈蹙了蹙眉,氣弱提出了疑問:“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啊!”
魏氏冷笑。
“是郡主剛入京,怕丟了顏麵,所以求將軍府幫忙噤口了。可沒鬨大並不代表人家就願意息事寧人。今日郡主找上門尋我要說法,我敢拒嗎?
今日什麼日子?皇上都在場呢!你們以為那郡主是傻的嗎?她故意今日宴上提出,可不就是威脅我?你們想想,即便退上一萬步,即便都是假的,這血書是假的,這事件是假的,可但凡長寧郡主找皇上說理,你們覺得皇上會不給今日首露麵的郡主麵子?
人家委屈著呢!事關燕安地和郡主名聲,皇上一過問,這事能不追究?
虞榮英是榮華的親弟弟,他品行不端,影響的是你們的華兒!連我家靜兒都要受連累!你們還嫌最近廖家的醜聞不多嗎?華兒還想不想進太子府了?太子妃成太子良娣,再出簍子,可就什麼都沒了!
為了封上長寧的口,我好說歹說,連手上的鐲子都送出去了人家才肯退上一步!你們若是不信,大可去一問。
我醜話撂下了。你們自己看著辦!要麼,還我三千兩,賠我一個鐲子。要麼,把血書還我,就當我好心驢肝肺,我去還給郡主。她要如何我便不管了。”
靜默了幾息,無人開口。
魏氏哼聲上前去搶血書,廖文慈自然不能給。彆說她確認這是兒子所寫,哪怕真如魏氏所言都是假的,她也不敢賭。華兒和英兒,都不能再出紕漏了。
“真……真給了三千兩?”她心頭滴血。
“我還騙你不成。我哄著郡主一起去的錢莊。當著掌櫃麵將銀票交給了郡主。還是那句,你若不信,自己去查!”
“可……我沒有三千兩。”廖文慈哪還有銀子。
自打成了棄婦之後,她手上的那幾間鋪子也被老太太收走了。美其名曰:她不方便拋頭露麵,幫她照應一二。實際意思她如何不懂?她已經不配去支配那些產業了。除非華兒出息,否則那些鋪子還是廖家的。
而她上次被朱承熠訛走一筆銀子,後來將軍府讓她想法子給華兒籌備嫁妝。她為了助女兒壓過廖靜一頭,將多年積攢的首飾古董都變賣了一部分。
這會兒又來一個三千兩,她可不捉襟見肘?湊也能湊,可這三千兩拿出去,她便連最後一丁點的底氣都沒了。
“那我不管!”魏氏麵上冷笑,心下笑翻。這筆數,是她和長寧建議的。就是要讓廖文慈給了肉痛憋火,不給心痛窩火。
“反正我是真金白銀掏出去的。你兒女捅的簍子,總不能回回都讓我和靜兒給你們善後補窟窿。”
魏氏抱胸定定坐著,端著蓮子茶啜著。
她不急。
她可不愁銀子收不回來。此刻自己的靜兒是寶。廖文慈沒資格談條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