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個夢。”榮安不想騙他,又沒法說實話,便信口胡說。“夢裡,我多活了二十年。過了不一樣的日子,看到了很多人很多事的結局。”
朱承熠本想笑出聲,可她的眼神裡有不安,有恐懼,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
顯然,不是什麼好夢。
也沒什麼好結局。
他扔下了手中蟹,蹲身她搖椅邊。
“那你夢裡,你和我是什麼樣的關係?有怎樣的交集?”
榮安搖頭。完全沒有。
“那就行了。你我的故事,不用誰給指示,我們自己書寫。既然是夢,那做過就忘了吧!你喝多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一如上次那般的寵溺。
頭頂溫熱,卻完全沒有上次的曖昧。
榮安一陣膩歪生出。
不是心理,而是……
蟹味!
“朱承熠!你手剛抓過螃蟹!”榮安蹦起身,拿手臂拍了拍頭頂,味道似乎更重了。“洗頭多麻煩。”最厭煩晚上洗頭,不容易乾。
“要不,我幫你?”
“滾!”榮安煩躁。剛要趕人,卻瞧見朱承熠已坐了回去,很不客氣地正在喝她的花雕。
她就帶了一個杯子上來,所以他是對壺吹著。
他這麼一喝,她還怎麼喝?
火冒三丈的她上去抓壺,卻忘了剛被她掉一地的蟹殼。
腳下一滑,她差點落進他懷中。
好在,她反應迅速,及時將手打開,一手撐桌,一手撐柱,總算與他的臉隔了半尺。
她上,他下。
這糟糕的姿態。
他的臉以可見之速在紅起來,並慢慢放下了剛第一反應下伸到她後方想將她攬住的手。
“你這樣,會讓我誤解你是故意滑倒的。”他笑。“我雖姿色不凡,引人情不自禁。但若對象是你,不用強來,也不用使小手段的。”
他打開了雙臂,張開了懷抱。
“噗!”
尷尬蕩然無存。
榮安沒好氣,退回了搖椅裡,氣呼呼地前搖後擺。
朱承熠見她果然忘了剛剛那噩夢,也是吐了口氣。
他剛剛上來時,她身上的冷清孤獨感似是另一個人。差點嚇到他。
總算,她又回來了。
管是什麼噩夢,他都要打破!
“我不管!你再去給我拿酒來!”
榮安見朱承熠靠著亭柱,一手蟹腳一手酒壺,頓覺隻有蟹沒有酒的自己滋味少了一半。
“你不能喝了。萬一你再借著酒勁對我犯罪……”他才不下去。上來了,怎麼還能輕易下去?
“或者我趁你喝多對你下手,再讓你對我負責呢?……”
嗯,啥時候能下手?
等了太久了。
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