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如風左手握緊弓,右手已快速抓好箭位並搭上弓……
兩人太過霸道,直接將朱永昊又往邊上擠了半步。
朱永昊氣得想發飆又不能的模樣,讓常茹菲舒坦極了。
兄妹兩人這才細細瞧去。
哪知阿宣一聲抽氣的同時,常茹菲似覺腳上一重。
她下意識一回頭。
隻見阿宣傻乎乎手指常茹菲褲腳,滿臉慌張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常茹菲低頭一瞧……
媽呀!
腳上不知何時遊上來了一條尾巴帶紅的花蛇,正從她腳腕遊過去。
她對蛇談不上多大的懼怕,可這條蛇,有兩指粗呢。而且那蛇頭呈三角,分明是有劇毒。它正吐著長長的偏黑紅色蛇信,看著便瘮人。
常茹菲嚇壞了,手腳都在發抖,卻又不敢動,下意識麵向其兄長。
常如風也是麵色突變,早忘了要打鹿,連箭都不及從弓架上取下,便趕緊去挑那蛇。
眼見兄長挑到蛇身,常茹菲很機靈往後連退……
然而,她抬眼卻隻見兄長突然放大的瞳孔,自己腳下一空,整個人便往下滑去……
特麼的,剛剛踩的那處是個虛掩的中空地。下邊是個險坡!
隻比懸崖稍微緩上一二的險坡!
腳空的那一瞬,她瞥見下方五六丈之地,有一片稍微平坦的緩坡,上邊有不少蛇正在遊動……
她嚇壞了,伸手便四處抓去。
她也明白,這是上當了!……
那一瞬,朱永昊終於樂了。
兩天的狩獵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分之一,可他的收獲寥寥無幾。他沒時間再與常茹菲這麼玩下去。
他更討厭這種憋屈的感覺。
所以,他決定做點什麼。
他想要不受拘束,必要有兩個前提:一,讓常茹菲蹦躂不起來。二,讓朱永澤栽跟頭。
兩樁做到,這支隊伍的主導權便將落在了他手中。
不管是在人數上,支持上,還是身份地位上,自然將由他當仁不讓接過隊伍。
所以,他將目標放在了常茹菲身上。
她不是總喜歡緊跟自己嗎?
那便如了她的意,讓她聰明反被聰明誤……
朱永昊今日幾次都有將常茹菲給扔下山的念頭,想法一起,他這念頭便更強烈了。
而且,此刻他們所在的這山也不高,摔下去……十有八九也死不了。
倒是挺好。
嗯,他隻希望她出意外,但不能死,死了太麻煩。
而如若常茹菲出事,朱永澤自然逃不開責任,他這個領隊肯定是做不下去了,反而還將有一大堆的麻煩……
重點隻在於,該如何讓對方上鉤?
如何讓謀劃順利實施?
如何讓自己可以撇清關係?至少不能留有證據!
所以,得讓常茹菲自己“失足”掉下山才行。
而且他還得準備些後手來確保。
這一路,他都在絞儘腦汁思量這事。
而從上山時,他便有了些想法。
尤其他這次帶在身邊的侍衛飛虎從一條蛇口中搶先射下一隻兔子,並將那蛇活捉後,朱永昊便基本圓好了他的想法。
他讓飛虎用細繩將那蛇口給綁上,並帶在了身邊留作備用。常茹菲時不時黏上來,還愁沒機會下手嗎?
屆時她因蛇受驚,嚇壞而滑下山——與他何乾?就這個理由了!
但朱永昊又想著常茹菲畢竟有些本事,想讓她此番行程就此結束並讓她吃些苦頭,僅僅如此怕還不夠啊!
必須得一擊即中。
好在午休的這段時間夠長,足夠讓他的人去做些準備了。
他的人按著他的意思,去尋找可以動手的地方。
飛虎一下就在背陽一片陰濕樹洞發現了好幾條蛇。
朱永昊讓阿宣去親自看了眼位置。
那阿宣深知主子心思,來看了一眼後,立馬就幫著出謀劃策……
之後,一個完整的計劃出來了:
他們故意去抓了些活物,竹雞田鼠,在它們身上割了點口子,擰斷了腳扔到了幾個蛇洞口。
果然,沒幾息功夫,這些蛇便都被氣味吸引,從洞裡出來了。
最近氣溫暖和,正是這些蛇一年之中最後補充體力準備冬眠之時,所以這個時候的蛇……韌勁十足,還挺凶猛。
他們所在是山頂,蛇窩所在山洞是這山中段的背陽陰麵,距離山頂五六丈處的斜麵上。而這一塊便是朱永昊為常茹菲選定的掉落處。
這麼多毒蛇,有她受的!
哪怕不能將她咬個半死,她的狩獵也到此結束了。他一石二鳥,終於可舒一口氣。
為了讓常茹菲自然掉落,他的人在蛇坡正上方那個位置拿樹枝搭了個中空架,又做了點掩飾,使得那一片與周圍環境渾然一體,看不出半點不妥。
這人為延伸出的一塊也剛好將下方緩坡的蛇群給阻擋了視線。
他們料定,常茹菲不可能發現。
且隻要她站上去,必將掉下。
到時候,一切大功告成。朱永昊隻要裝作一無所知且救助不及……
如此,常茹菲是自己滑下去的,而她腳上那條蛇的來源也能解釋了。她自己運氣不好。
完美!
果然,在朱永昊故意暴露些許漏洞後,常茹菲再次屁顛屁顛跟來了。他輕鬆就以一個“鹿”的謊言引了她上當。
朱永昊裝作為了打鹿而委曲求全,由著常茹菲得寸進尺。讓她和常如風沾沾自喜準備獵鹿。
當時,朱永昊默默後退的同時,也接過阿宣手裡,已經被鬆開了口,有些狂躁的蛇,將之扔到了常茹菲鞋麵上。
一切都如規劃,常如風心頭一急,忙著拿弓箭挑蛇救妹。
他的弓箭剛一觸及蛇身往邊上挑,常茹菲自是順其自然往後退,隨後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