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自己是領隊,今日該是何等順風順水,意氣風發!他帶著兄弟們,老八怎麼都不可能是自己對手!
還有,管是常茹菲或是朱永澤,都特麼不可能進到他的隊伍裡來……那麼一切糟心事都不會發生!
這一進一出,差了多少?
朱承熠那瘟神,果然與自己天生死對頭!
恨!
……
當朱永澤的寶貝蟲身子胖了一圈,慢慢從常茹菲腿上扭下來時,她知道,清毒完成了。
神奇!
她傷口邊的那圈黑紫幾乎消失了。
疼痛驟減,她大口喘氣。
朱永澤扔了壺乾淨水過來,讓她清洗傷口,將那毒碎之肉給衝乾淨。
她照話做了,又擠了擠傷口,再出來的,已是鮮紅的血。
而朱永澤的藥果然也很有效,常茹菲感覺了一下,似乎身體氣力也基本恢複了。
更神奇的是,那隻白胖蟲趴在她手心還拿腦袋左搖右擺頂著她手心,完全是一種歡愉的模樣。讓她想到家裡養的大黃大白,為了多吃點肉,都會在她身邊搖尾乞憐撒嬌。
這蟲,也太有靈性了吧。
她拿手指撓了撓那蟲腦袋,它也不躲,反而還眯起了眼,一臉享受之態,懶洋洋趴了下去……
常茹菲忍不住笑起,將它放進了盒中。
朱永澤見她拿著盒子笑,心中略有漣漪。她真是特彆呢!
“上藥吧!”
他帶了點笑,又扔來一瓶藥粉和一卷紗布,讓常茹菲自己處理傷口……
那邊朱永昊則再次提起了解毒事。他太難受了,隻想趕緊解毒,對於得喝血,喝常茹菲的血,他已經不在意了。
“收拾好沒?”朱永澤問。
“好了。”
朱永澤當著朱永昊的麵提了一隻乾淨瓶子和一柄烤過的匕首,走到了常茹菲跟前。
“給太子殿下放點血吧。”他將瓶子和匕首遞來。
“憑什麼!”
常茹菲一聲冷笑看向朱永昊,卻是差點因著那張豬頭臉沒繃住而噴笑出。
什麼鬼,朱永澤牛啊!
若不是穿著一樣的衣裳,打死她都不敢相信那邊的豬頭是那個風流倜儻溫潤如玉的太子。
“常小姐,殿下解毒要緊,有什麼等回營再說吧。您放心,我一定會儘到領隊之責。事有輕重緩急,您此刻大度些,便算太子殿下欠您一個人情。”主要是不少巡守侍衛都來了,他若對太子棄之不管便是失職了。
朱永澤扭頭,“殿下,是不是?”
那邊太子沒有選擇,隻得點頭。
朱永澤蹲下,遞過瓶子的一瞬,原本還想繼續刺一刺太子的常茹菲卻瞧見朱永澤手一抖,一塊布被抖開,裡邊是一隻半死不活,長相惡心的鼬……
他手指一動,遞過匕首的同時,做了個切的動作。
常茹菲頓時明了。
是呢!她此刻在草叢,外圍有朱永澤的人看著,等閒人過不來。一般人隻能看見她的上半身……她大可以“當眾”以假亂真……
就說嘛,朱永澤怎會拿她的血玩笑。
噗,好想笑啊!如此泄恨,倒是暢快!
常茹菲咬著下嘴唇,強忍笑意,將匕首在那鼬的腿部一劃,血珠子滲出來,她趕緊拿瓶子接了上去。
當然,她也沒忘做出個蹙眉咬牙的小表情。
接了十幾滴血,她才將瓶子遞了出去,當著眾人,她又跟朱永澤要了繃帶,作勢將手指給包了起來,好一番的裝模作樣。
那血被送到了朱永昊的跟前。
“喝下去,毒性自解。”朱永澤嚴肅正經。
朱永昊不想看不想聞,隻猶豫了一息,便被周身的疼癢征服,他強忍了惡心,將那點血一口給吞下。
這一瞬的常茹菲,簡直想吐。
在此,她向老天虔誠許了個願:願老天有眼,讓他拉肚子,讓他中毒,讓他徹底變成人人喊打的鼠類!
朱永昊明顯心理作用,眾目睽睽下,他在喝下那幾滴血不久,便表示可以離開了,他直言他、常如風和常茹菲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想要先回營地。
朱永澤知曉他心理,他是擔心身體又怕死,急著要找禦醫。
朱永澤以領隊之威要求太子向被他們動靜引來的巡守侍衛交代一下究竟發生了何事。
朱永昊隻一口咬定:意外。
全都是意外。
蛇是意外。掉落是意外。
常如風的暈倒,他也不知情。
但肯定也是意外。因為常如風明顯是被蛇咬了。
話說也是招人恨,常如風分明是被飛虎打暈。可他後頸那裡還真就有個被蛇咬過的齒印。
齒印比較小,也比較淺,隻有一點點的青紫,說明咬他之蛇也是有毒。他這傷不重,所以朱永澤給他喂了兩顆解毒丹即可……
當時在場就那麼幾個人,唯一可能做這事的,也就是那個阿宣了。此刻常茹菲想來,明顯對方是做了好幾手的準備,連這阿宣手中也偷藏了蛇,一早就想好了所有可能需要的應對。
而除了“意外”二字,朱永昊便不再交代其他。
拿他的話:
“孤堂堂太子,需要向你們交代?等見了父皇,孤自會將來龍去脈解釋一遍。”
他這麼強橫開口,一眾巡守侍衛自然不敢多言。
而朱永澤也不覺得他有必要與太子在這兒扯,隻留下了隊伍中兩個禁軍,又叮囑了侍衛,讓他們將周圍線索好好排查,看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
他主動表示,親自護送太子和常家兄妹回營。他又詢問了隊伍中其他人員,按著各人意願,隨他們是繼續行獵,還是先一步前往營地。
本以為另兩撥塞地人會繼續行獵,但他們在瞧見朱永昊的人全都表示前往營地後,立馬有了報團擰繩之心。不僅僅因為“塞地”之名,更是為了護一護朱永澤和常家兄妹的安全。
狩獵什麼的,還是放一放吧。
對此,很拎得清的朱永澤深深衝他們行了一禮。
於是乎,這隊所有人算是“同進退”,一齊出發往營地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