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路子?查到什麼了?
這也是她一直思而不明的一點啊!朱永昊一定不是無緣無故的恨,天下熙熙皆為利,是燕安妨礙到他了?
“出去!”虞博鴻衝榮安開了口。
“……”她正聽到關鍵,這個時候讓她出去?“您看世子虛弱的樣,怕隨時可能厥過去。”
她剛要去拉老爹袖子討好,卻被避開了。
“聽話,出去。”機密的東西,知道越少才越安全。
榮安看懂了老爹的眼神,裡邊有篤定,讓人安心。嘖!若說朱承熠有後手,那麼看老爹這樣,明顯是知道他後手的!這兩人最近沒少偷摸謀算吧?
榮安退下,與她一起退下的,還有順公公。
嘖嘖。連順公公都被支出來了。
好好奇啊!
而這一等,便是足足半個時辰。
期間,阿暮奉命進出了一次。
闞信被傳召來了一趟。
但這兩人皆是來去匆匆。
裡邊偶有皇帝的怒罵傳出。
榮安自不會知曉,朱承熠給皇帝看了一封信,又再次通過“西北狼提取物”強調了太子疑似與西北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後,便當起了隱形人。
皇帝問虞博鴻意見,後者沉思了幾息後:“臣有一主意。”
虞博鴻一開口,便說了半刻鐘……
皇帝自也不會知曉,虞博鴻與準女婿事實早有了合謀,此刻一明一暗,正在推波助瀾……
朱承熠這邊的一舉一動,事實被很多雙眼睛盯著。
皇帝在裡邊待了足足一個時辰,很多人都覺得大概是朱承熠依舊沒有完全脫險。
皇帝回去自己住處後,也沒有通知下去回京,很多人以為皇帝大概是心疼朱承熠傷勢。
當然,不少人都聽說皇帝從朱承熠那兒出來時麵色很不好看,黑沉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整個人精神也很是不好,幾乎是被虞將軍和順公公一左一右架出來的。
之後的皇帝便回了自己行宮住處,誰也沒再見。不但沒出來與眾人一道晚膳,就連送進屋的膳食也沒動。
順公公則是一整夜都跑進跑出,原本應該在燕安王世子住處盯著的禦醫卻一直待在了皇帝殿中。
這一夜很快過去,圍獵已是最後一日,是回程日了。
可一早,醒來的眾人便覺氣氛有些怪異。
似乎……覺察不出有擺駕回京的意思。
半個時辰過去。
一個時辰過去。
沒等到說要回京,卻是等來了“皇上昨日受了風寒又氣火攻心,身體微恙,暫緩回京”的消息。
然而到了午後,卻又有傳言,說皇上不是風寒,而是昨日在山上就因被毒蟲咬了而不舒服。當時皇上腿上便起了一片疹子。之所以當時與世子隊伍彙合,便是打算要中止圍獵先回行宮的。
哪知當時發生了行刺之事,皇帝放下了自己蟲咬之傷,由於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導致皇上此刻狀況不太好,不但渾身起了疹子,而且還起了高燒。
當然,這隻是傳言,眾人並不相信,一笑置之而過。
不過很快有人覺出了詭異。
除了太後,還有虞博鴻,闞信,禦醫,順公公這些皇帝親信,幾乎所有求見皇上之人都未被允許進入皇帝所在殿中。十皇子生母舒妃未被允許,皇帝最近最寵愛的禧貴嬪也被攔在了外邊,皇子們也皆未得見。
這分明不對啊!
皇帝若真隻是風寒,若與往常風寒那般,一定會傳召了後妃和皇子們侍疾的。這一個不見,怎麼看都覺怪異。
半天過去,皇帝依舊未露麵,但禦醫進進出出更勤了。
很快,京城來人了。
內閣兩位大人都從京中趕來了,與他們一道來的,還有兩名禦醫。其中包括禦醫院的張院首。下車時,隨從們還抱著大大小小的箱子,顯然準備了不少藥物。
眾人又是暗暗吸氣。
內閣的大人們不是主動前來而是傳召?這一點或許可以理解成皇上要問政務。可……
皇帝若病重,應該趕緊回京診治才是。除非,一是身子不便移動或者山路顛簸熬不住。二是宮中眼雜,不方便叫人知曉病情?……
一時間,有一種焦躁的情緒開始在整個行宮範圍散播。
兩位閣老離開時憂心忡忡。
太子上前打招呼,兩人頗為冷淡。泰王也去招呼了,不知是否錯覺,朱永昊卻覺得,兩位大人多看了老八好幾眼,更比對待自己要客氣不少。
朱永昊心下有些慌了。
他的父皇……會不會……已經要……
這不可怕!
他隻怕父皇會臨時起意,架空他這個太子,直接傳位給……
可恨啊!可以打探消息的,就那麼幾位……
禦醫們吃住都搬進了皇帝那裡,朱永昊連麵都見不上,根本什麼都打聽不到。
朱永昊去找順公公套近乎,可那老太監皮笑肉不笑,不但一問三不知,還眼中全是疏離,這讓他心下更沒底了。
他隻能想法子在闞信身上下功夫了。
哪知,他還沒想好找誰先去拉關係找到闞信的喜好,那邊打探之人卻來報,說闞信正在查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