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潑我臟水!什麼謀逆,孤是太子,何來謀逆之說!孤是正當繼位!”正應如此,他是絕對不會接那道聖旨的。
隻要他還沒被昭告天下,他就是順應天意的繼位。
是天命所歸!
是天選之子!
“父皇!”他厲聲吼了一聲。“請您為了大周,做出最好的選擇!”
他等不下去了。
他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他敢這麼走,目的便是逼迫他父皇在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前,廢掉剛立的聖旨,同時昭告天下,傳位於他。
隨後,他會在手下的護送下,直接入京登基。
當然,是帶著三位兄弟做保障。
內閣那幫老家夥最是精明,屆時許他們地位不變,他們為了自己和家族,為了大周,一定會轉投於他。隻要拿下內閣,百官再蹦躂也不怕。
皇室眾人一貫是弱肉強食,他一枝獨秀時,誰敢爭鋒?太後雖老辣,但一定不想看著子孫血流成河,更不想死後沒法向祖宗們交代,屆時不但得低頭認輸,還不得不幫著他穩下局勢。
至於禁軍和禦林軍,他們服務的是天子,是朝廷,是皇室!隻要自己是正常繼位,誰若敢瞎動彈,屆時便將被打上謀反的烙印,他誅他們九族,看誰敢犯傻瞎折騰!縱是虞博鴻敢反,也沒有人敢跟他鬨!
另外,京中和外圍的安排都已經處理完。
他,十拿九穩!……
也是這個時候,闞信到了。
朱永昊挑了挑眉,心知他是從京城過來,心道也好,便讓皇帝徹底死心或許能更快得償所願。
闞信入內相報,嘀嘀咕咕說了好一會兒,才退到了一邊。
“父皇,當下決斷了。”
朱永昊知道闞信說了什麼。
必定是報:宮中,手掌所有內務的貴妃栽了。他母後已經用了雷霆手段,直接將人控在了坤寧宮。嗬嗬,天真!
真當她母後暫時退步,這二十年的掌控力也都消失了?要知道自打母後入宮,太後都被逼著靠邊了。鐵腕一出,這十幾年都被壓著打的貴妃還真想翻天?做夢!
如此,從後宮,到老八母子,都在他的手上了。
此外,他雖一直沒有兵權,也沒有依附上有大兵權的靠山,但收服了京中最大的一路有兵之權啊!
京衛衛長,早已投靠了他。
今晚京中戒嚴了。
城門一關,縱是北營也是懵的,完全不知京中內城之事。
如若他一切順利,城門將會大敞,迎他入京登基。
如若他有需要,京衛隨時準備接應。
哪怕虞博鴻帶禁軍來擋,他在京衛的護衛下退於京中總沒問題。他倒不信,還有誰會不要顏麵,不計代價,不顧京中家中老小來攻打京城!
所以在朱永昊看來,不管正著玩,反著玩,他都贏定了。
“父皇……”
“夠了!”皇帝慍怒之音響起,打斷了朱永昊的催促。
朱永昊突覺他父皇的聲音幾分鏗鏘,帶上了往日的威勢,不由看了去。
透過厚紗,他看見皇帝起了身。
他是不是看錯了?
他發現老爹,是自己站起來,而不是被人扶起的?
“孽障!”皇帝罵了句。
隨後,朱永昊看見厚紗動了。
一隻手伸了出來,一把抓開了厚紗。
那手上……有一顆扳指。是他父皇的手。
可那手,光滑平坦,怎不見水皰?
下一瞬,皇帝的臉出現在了他跟前。
“你的計劃不錯!但都是建立在朕要死了的基礎上的吧?可朕還沒打算死,那你要如何?”皇帝擲地有聲,底氣十足咆哮而出,一巴掌已經揮了過來。
早已傻眼的朱永昊直接懵了,一聲脆響後,摔在了地上。
可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依舊定在皇帝臉上,脖上,手上,隨後上上下下。
怎麼會?怎麼可能?他父皇的皮膚光滑,沒有一顆水皰。目光矍鑠,麵帶紅暈。步伐有力,說話更是擲地有聲,哪裡有一絲危在旦夕苟延殘喘的模樣!
朱永昊原本或許還可以說服自己父皇是佯裝,可剛剛那一巴掌呢?
朱永昊覺得右臉頰滾燙滾燙,略有腫起,他父皇用了大力,直接將他扇在了地上啊!如此大力,豈是一碗參湯能偽造出的?
他腦袋嗡嗡作響,卻沒時間發懵。
危機感襲來。
所以,父皇病已經治好了?
不不,他是裝病!
他做了什麼?將麵臨什麼?
等等,父皇剛說什麼?
他瞬間軟癱在地。
是啊!
他抓了老八他們有什麼用?父皇還好好的,怎麼可能給他讓位?怎麼可能受他脅迫?怎麼可能順著他的計劃走?
即便他將那三個兄弟全殺了又如何,隻要皇上不死,完全可等著其他皇子長大。自己這威脅,壓根不算什麼!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是個笑話!
他所有的計劃再完備,再美妙又有何用,基石就是假的,可不是一推就倒?枉他還以為十拿九穩……這真是……
他不是傻瓜!
一下知道,自己上當了!
父皇最近兩天的戲,全都是為了引誘自己上鉤?
一身寒意上來,他剛要開口,順公公卻是在皇帝的示意下,將手裡那道明黃扔到了太子手上。
一眼瞥去,他更是覺全身力氣被抽乾。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隻覺自己眼花了。
這特麼,既不是要奪他太子位的聖旨,也不是要立老八為太子的聖旨。
聖旨內容大致是:老十這次圍場之行安排得很糟糕,所以接下來的事務由太子接手,讓太子負責安排和準備一應明日回京的事務……
這特麼是什麼鬼!
所以,這不是剝奪,還是個任用的聖旨。
這一瞬的朱永昊,隻恨不得衝著牆直接撞上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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