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都放棄他們了?
接下來的他們得過寄人籬下,看人眼色的日子?
“娘……太讓人失望了。”虞榮英憋了半天,隻說出了這句,心中怨恨全都表露在了臉上。“嗬,從她當日一個人逃離虞家,或許便打算放棄我們了。”
榮華也是這樣的想法。他們姐弟吃了那麼多苦,全都因為娘逃走。那不是拋棄是什麼?眼下他們出來了,可娘還是沒來,可見他們姐弟的分量。
兩人傷心之餘,也有幾分咬牙切齒。
“榮華!”廖靜又道:“府裡的奴才大部分都被帶走了。眼下整府隻留了幾個下人。除了廚子,除了我和殿下身邊人,剩下幾個都是乾粗活的。恐怕沒有人手給你用了。你院中有活的話,你能做便自己多做些吧。實在做不了再去尋奴才。”
“廖靜,你彆太過分。”
“我說的都是實話。今時不同往日,虞榮安都能在莊上一待十年,你有什麼不能?”
“我和你一樣的身份,你身邊怎麼有兩個奴才?”榮華手指一左一右護著廖靜的嬤嬤。
“她們是這府裡的管事。府中今後的運作還靠她二人幫我。”這兩個嬤嬤是魏氏專門給廖靜調教的人,由於前一陣才跟著她嫁入太子府,所以總算沒被帶走徹查,確認身份清白後便被留下了。
“我隻能幫你們姐弟到這裡了。下去吧。”
那對姐弟腦袋亂糟糟,幾乎是被嬤嬤們推著往外。
“對了,再給你們一個忠告。殿下他心情不好,你們少招惹他。”
“廖靜,彆假惺惺的,你不就是為了霸寵嗎?”
“嗬!”廖靜不以為然。“我好話說完,聽不聽在你。”
回了住處的榮華又被榮英一頓罵。
榮英到地方才驚訝於他姐的處境。
他姐這個院子,比他住的客院還差了好多。
榮英覺得,廖靜之所以從以前的溫順兔子變成此刻隻咬榮華的野兔,肯定還是因為早先榮華的手段有問題。
“蠢貨!蠢貨!”她究竟是如何得罪了廖靜,才讓對方如此心狠連一起長大的情分都不顧?為防被帶蠢,他接下來的一段時日都不想見這個姐了……
榮華怎麼也沒想到,她就是坐下燒壺水一轉身的功夫,她的箱子便被打開了。
一瞧,昨日廖靜給的那袋銀子和她的首飾,少了一大盒。
無疑,是榮英拿走了。
她趕緊去追,同時不停怒罵。
榮英遠遠回頭:“你把我害成這樣,我拿走一點東西運作怎麼了!你的陪嫁有我一份,你還真想要我永遠在這兒陪你不成?”
榮華直跺腳。她著急的,不僅僅是榮英拿走了財物,更因那盒子首飾是她所帶最好看最貴重最喜歡的。她還想著那些首飾將她打扮美美,去贏取朱永昊的心呢!
榮華緊追不舍。
在榮英眼裡,這個姐姐一點都不為他著想,心裡一時傷心又憤恨。他送嫁,卻落這麼個下場,誰能忍。他隻想離開啊!她隻有那麼三箱東西,衣裳沒人會要,古董字畫不好出手,他能拿走運作的,便隻剩金銀首飾了。他沒辦法,隻能拿這盒。他也知道她不會給,所以隻能搶。
可這好姐姐,既是罪魁禍首,為何就不能為他做點事呢?
一時間,榮英氣上來,路邊抓了塊石頭就向榮華砸了去。
榮華早就氣喘籲籲,等看見石塊到眼前,躲也不及,竟是頭上被砸了個血窟窿。
這次的她,又是一番尖叫。
她隻是怕!
怕——破相!
怕丟了美貌。
好一番的雞飛狗跳。
兩人各自對對方傷透了心,更對廖文慈感到心寒。
榮華躺在床上治傷時,又是淚如泉湧。弟弟太狠了,拿走了她最寶貴的東西還騙了她,傷了她,卻不曾看她一眼……她怎會有這樣的弟弟?屋漏偏逢連夜雨,她隻覺得背叛和難過,一時間,氣恨無比。
榮英走路子未成,被抓個正著,再次挨了一頓打,心想一切全都因為榮華。可自己被她牽連,她卻不願為自己想一點辦法還要將他拖在這深淵……眼下她滿意了?他心頭也是一陣急恨。
遠在將軍府的榮安收到廖靜帶信,聽聞姐弟倆翻臉還相互恨上,並對廖文慈一起怨上,也是驚訝無比。她設想過很多次榮華去了太子府後可能的麵對,卻沒想到會這麼糟……真是狗咬狗一嘴毛,這樣下去反目成仇也是早晚。
再說廖靜那邊,在夜色沉沉,朱永昊一杯接一杯灌酒之時,很善意上去提醒:府裡進了新人,要不要去看看……
“去掐死她嗎?”朱永昊卻是越喝越清醒。“我這個時候若見到她,一定會直接擰斷她脖子。那個女人,讓她離我遠點!”
廖靜聞言竊喜。
朱永昊一把扯過廖靜,將一雙陰鬱的眸細細將她打量。
“我不再是太子,你失望嗎?”
廖靜眼清如泉。
“殿下應該很明白。我一向喜歡的是您的人。哪怕您一無所有,我也會在。而且我相信,殿下一定會有再起之日。”
朱永昊定定看了她一陣。
他沒發現她眼神有閃爍。
“你對我這麼有信心?”
“既是有信心,還是相信殿下是天選之子。咱們,要對生活充滿希望。”廖靜靠上他胸。
“希望何在?”
廖靜拉了他手,放到了自己腹部。
“這兒。”
朱永昊一個激靈。
廖靜直點頭。
“昨日早上斷出的。胎兒很健康。殿下有長子了。這個時候,他來了。正是給殿下帶希望來了。”
“真?”
“不敢做謊。”
朱永昊手抖了。
哈,哈哈!
果然是天意嗎?
老天怕他消沉,所以送了個希望給他?
朱永昊笑著笑著就哭了,他緊緊摟著廖靜,就似摟住了希望……
廖靜笑了。她很清楚,他們的關係……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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