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還得考慮到整體布局和雅觀,設計上也很麻煩。建成後,所有老屋還得跟著翻新,她這一張口,至少就是一年半載。
可她忘了,他是皇帝。
他既不缺人手,也不缺銀子,還有的就是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工巧匠。
“兩個月夠了!日夜開工,兩個月後,保管完成!”皇帝幫著朱承熠一錘定音!
“……”榮安頭大。她就是還不想嫁,怎麼就那麼難?
“那麼不如就三個月後?”皇帝掐了掐日子。
“三個月後正好在臘月……”榮安趕緊搶先回。“年前事務繁多,天氣又冷,實在不是成婚好日子。最好是春……”
“皇上,不如兩個月後?”朱承熠打斷了榮安的“春暖花開”,她想得美!“十一月裡沒什麼大日子,也不是很冷,成婚正合適。”誰還不會插個嘴了?
“來不及的。”榮安橫了朱承熠一眼。“要建要修要裝,還不能勞民傷財。”
“時間上倒是沒問題。”皇帝道。“多弄點人手同時開工的事。如此也好,否則到十二月湖水結冰就不好弄了。春日裡朕還有好幾個修堤建橋計劃,屆時人手怕不夠充足。說起來確實是十一月最悠閒。”
“……”榮安苦。“可十一月,我娘正是身子最重的時候……”
“這不用你操心!”
這次是虞博鴻打斷了她。
“我會與你外祖母商量的。到時候讓你舅母時常來照應也行,讓葛薇先過來熟悉也可,保管不用你費心。而且於彤和葛薇婚事在明年,於彤常年都在軍中住,你祖母修身養性不出門,所以你嫁出去後,等於整府就我和你娘兩個人,用不著大費周章。你娘根本沒什麼事可操心的。”
榮安鼻息一重。這話說的,好像她才是讓娘操心的源頭似的。
“可……”她抓抓頭,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麼可以拖延的理由了。她上下掃眼朱承熠:“兩個月的時間,世子身子肯定還沒養好,萬一傷口惡化……”
“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他錯了錯牙。“我傷口若一直不好,你更該早些來我身邊照顧著,畢竟我是為你受的傷。”
朱承熠上前來:“既來之則安之。彆彆扭了,坦然接受不是更好?”他湊近了兩分:“早些嫁來,至少可得自由。”
“什麼?”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不嫁,難道真打算繡三十二塊被麵,鑽研詩詞歌賦不成?若定下了兩個月的時間,明顯什麼都來不及了。到時候你隻一攤手,反正也完不成,你娘自然也就勉強不了你。
如此,你的煩惱便解決了!相對,來我這兒,非但不用為繡花針和書本煩惱,我還讓你愉悅自在每一天。是苦哈哈被禁錮備嫁,還是即日起開心享受,二選一的事。你覺得呢?”
“是嗎?”
榮安抬眼的瞬間,便是一腳踢了出去。“你怎知我被我娘逼著繡花學詩詞,連三十二之數都知道?長寧可最近都沒去我家呢!”自打七夕之後,府中防務加嚴,朱承熠也沒可能會有人安插其中。那麼便隻一個可能了。
榮安狠狠一眼瞪向老爹。
了不得!
就說娘最近一反常態對自己怎麼這麼狠,明顯這幫人勾結一起,為了讓自己早日成婚,對自己來了一場全方位的大壓迫。
煞費苦心啊!
難怪自己一直覺得哪裡不對!原來在這兒!
虞博鴻低低一咳,也是一腳踹向朱承熠。
“臭小子,才幾句話的功夫,就把你準嶽父給賣了!”
“爹!”榮安暴。“真被賣的是我吧?真沒想到,您和娘也會參與進來,你們三人勾結算計我。你們好意思嗎?”
不用說,主謀不是朱承熠便是自己這爹。
榮安看兩人橫豎不順眼,隻能到皇帝身邊說理,直言自己被爹娘和朱承熠暗算,過了慘無人道的好幾日,多次反抗無果,眼下還要被迫,求皇帝做主幫幫自己……
“我最近一天隻睡三個時辰,天不亮被叫醒,午休被拽醒,每日湯水加藥得喝七八碗,繡花繡成鬥雞眼,手拿筷子都在抖,睡覺都在背詩詞,吃飯隻能六成飽,喝的隻有湯水藥,小友聚餐去不得,師父上門見不得,連親戚家宴也沒資格,簡直慘無人道啊……
可誰曾料想,全都是騙局,就為了逼我造反逼我妥協逼我早嫁……如此可恥的行為,一定不能縱容,更不能姑息,對不對?”
皇帝笑得前仰後合。
“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事,朕可管不了!”
除了榮安,眾人齊笑。
可恨,就沒有一人願意站在她的一邊。完了完了,她已經能料想,將來自己處境怕是團欺?
“行了,就應了吧,歡歡喜喜去準備下,以後陪我過。”朱承熠小聲勸。“在這個家裡,你絕對自由,有絕對權力,在你弟出生前,讓你爹娘也過些自在的兩人日子。”
“哼。”
皇帝見榮安不再鬨著反對,便趕緊幫著給定下來。
“那就儘快吧。朕回去著欽天監在十一月看個好日子,工事儘量趕在兩個月內完成。”皇帝又招了朱承熠:“你母妃在入京了,也就這幾日的事。她到了之後,你們先商量,想要怎麼辦,府邸有什麼要添的,不用來報朕,直接讓下邊辦就是了。”
朱承熠謝了恩,這事便算拍板了。
榮安心下哀歎。
她儘力了。
無奈她勢單力孤,鬥不過諸狐狸一道聯手。不怪我方太弱,隻怪對方太橫!
爹娘聯手趕自己出嫁,想想就委屈。
心裡一不爽,她就想將怨氣發泄在朱承熠身上。
“頭一回來你家,有什麼好吃好喝的都不擺出來的嗎?你這待客之道差了點,所以……”所以我們便走了!告辭不見!
“所以,我這府裡缺了個女主人!所以,為了彌補招待不周,皇上既然來了,不如留下吃飯?”朱承熠直接打斷了榮安未出之語。
“世子又不能喝酒,那多掃興,皇上難得出來,我帶皇上去吃好的。”
朱承熠抱胸笑:“區區一個丫鬟,好大的口氣。皇上還沒發話呢!”
“你……”榮安不敢接話了。拿皇帝來壓她?她確實懟不起。又是一敗啊!她不由懷疑,若嫁在這府,真的會有絕對權力和自在?
榮安悄悄在皇帝身邊報了外邊一溜兒美食名,卻沒抵得上朱承熠開口說他有私藏了八十年的好酒之誘。思量出去吃喝也麻煩,就這樣,皇帝和虞博鴻還是決定留在王府吃飯。
榮安再覺挫敗,顯然她的影響力,可以約等於無。
不過,朱承熠知道她喜歡自在的感覺,索性就將午飯擺在了開闊的湖邊。
榮安也很快屈服在了美酒好菜以及其實沒那麼糟的美景裡。
心裡接受之後,這整個府邸看著也討人喜歡了不少。
席間,皇帝盯著朱承熠看了一陣。
“你可想過,傷好之後有何打算?”
“除了馬場之事,臣還打算勤加練武。”
“終於知道武藝的重要了吧!這次可是真驚險。”皇帝眯著眼:“你爹武藝那麼好,你卻隻學了個皮毛,簡直丟你爹的臉。”
“確實!這段時日臣一直在反省,下了決心,定要練好武藝。臣……有個不情之請。”
“說!”
“臣想讓將軍指點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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