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恨,虞榮華與他來往這麼些年,竟然一直瞞著他有這麼一個深得虞博鴻心的妹子。若他早些知曉,怎會錯過虞榮安?
而他思來想去後,覺得虞榮安之所以會恨他厭他看不上他,十有**還是因為虞榮華那個對她不好的嫡姐和廖文慈那個給予壓迫的嫡母。他覺得,他是因為虞榮華而被牽連恨上的。無妄之災!何其可恨!
於是再一次的,他將所有的賬算在了榮華身上。
而榮華漸漸也學乖了。
每回朱永昊來找她算賬,她都會向那些衛兵求救。衛兵自然會救她,可她也少不了總會被朱永昊打上幾下。
她每日除了以淚洗麵,便是各種辱罵詛咒。
她每日都會坐在榮英被放走的那個側門前不遠的花壇邊等著被營救。
剛開始傳來榮安和虞家種種時,她還會激動。
但漸漸聽多後,她也就麻木了。
在越來越長的等待中,她對榮英和親爹娘的恨意也漸漸多了起來。他們一個個的,都好狠心!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救她,連個到府院外喊她一聲之人都無。
可瞧瞧人魏氏!
廖靜那娘和自己娘一比,簡直天壤之彆!
魏氏幾乎是每隔三天就會來府外探望一趟廖靜。
雖然隔著一堵牆,交流全靠吼,僅僅隻是叮囑些許廢話,可那種有人在念著自己掛著自己幫著自己的感覺,卻讓榮華羨慕不已。
隻是榮華不知,魏氏之所以能立於牆角不被立刻趕走,也是虞博鴻的示下。他知道榮安與廖靜關係尚可,所以便睜一眼閉一眼,行了這麼丁點的方便。
這日,榮華終於在魏氏聲音出現時,搶先回應並詢問起了她娘。
可魏氏隻回了一句:“你娘好好的”之後,便不再做回應。
榮華更傷心了。
大家都好好的,隻她不好嗎?
而且廖靜前一陣被榮英推了之後便不再搭理她了,她這才發現沒有廖靜的照應,她在府中更加寸步難行……
榮華並不知,魏氏倒不是厭惡她所以才隻回了她半句話,而是……沒法回。
因為廖文慈消失了。
她也不知自己那小姑子去了何處。
隻是有一天,大夥兒突然想起來,好幾天沒見廖文慈了。
又是幾天,還是不見人。
一找,發現人不在。
就那麼憑空消失了。
家裡人問老太太,卻得了個“送去庵裡了”的回應。
眾人有疑,庵裡?哪個庵?送去庵裡怎麼還遮掩?廖文慈的性子在那,絕不會做姑子。她若被強迫,還不得鬨個天翻地覆?絕不可能悄無聲息消失。所以,他們都覺老太太的說辭有問題。
更有好事的家眷特意去京城幾個庵裡上香祈福,都沒聽說近日有新人送去。
又去問榮英,可那小子瘋了一般怒罵起來,“何其狠心才有這樣的女人,拋夫棄子不說,連親兒子也拋棄了第二回。還管她做什麼!我隻當沒有這個娘了!”
榮英的處境並沒有變好。曾經意氣風發的他此刻寄人籬下,不但得收起了所有爪牙,還得不靠著巴結廖思明來進學。
他隻覺得尊嚴被摔了個稀巴爛,每日都抓耳撓腮恨不得要發瘋。當他的傷才稍微好了那麼一點,他發現娘不見了。他的枕頭下多了一封信,交代他好好保重,將來再見什麼的,此外,還有一張銀票。三百兩。
嗬,嗬嗬。
就這樣?
就這三百?
他又被拋棄了。
他撕碎了那封信,徹底恨上了他的娘。
他所有的遭遇,都是因為他娘,因為她的兩次逃跑,讓他從天之驕子成了隨從一般的存在。如此討生活,死乞白賴著,他如何能不恨?……
廖家人私下對廖文慈也有很多議論。
不過,棄婦終於被送走是大好事,以後總算不用低著腦袋見人了。
廖家上下都極有默契,誰也不再提起廖文慈。
這才是榮華突然問來,魏氏不敢輕易回應的緣故。萬一傳出去,可彆惹上什麼事來。
但這事,榮安還是知道了。
原本她是讓爹找人盯住了廖文慈的。
可廖家安穩,連盯了廖家近十日也沒見廖文慈出門過。
還是有一日,榮英與廖思明鬨矛盾後,廖思明罵他沒娘,這才引起了注意。
於是榮安去“偶遇”了魏氏。
女兒還指著虞博鴻照應,魏氏哪敢不說,便將所知關於廖文慈的消失講了一遍。
榮安摸不著頭腦,隻能找人去各處庵裡尋一遍。
確認廖老太是撒謊了。
廖文慈應該是離開了。
可她去了哪兒?
榮安實在不明……
當然,榮安也沒時間去找廖文慈。
因為轉眼已到十月,大婚的六禮已進行到了第四步,納征。
這日,燕安王府送來了禮書和聘書,並由皇上這個媒人帶著其欽點的兩位全福夫人,以及聘金、禮金和聘禮來到了將軍府。
不論是皇帝近日的第三次到來,又或是長長的聘禮隊伍,都給將軍府掙足了臉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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