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我去,還是不要我去?”朱承熠笑看妻子。
“我……”榮安緊張了。“我還沒吃完。”
“那你要我陪你吃?還是讓你自己吃?”
“彆逗我了,你該做什麼趕緊去做!彆在我這兒。”
“我可以不過去,就在這兒陪你。”他眯了眯眼,聲帶蠱惑:“而且你知道的,今晚我就一件要緊事。”
榮安橫他一眼。心道果然在逗她。
這才什麼時辰?天黑還不到半個時辰。就這房間都能聽到前院傳來的喧嘩,主菜才剛開始上了沒幾道吧?
這個時候,新郎要是賴在新娘這兒,會笑死人吧?
一想到名聲,榮安一下正襟危坐,立馬就將人往外推。
而朱承熠則立馬嚎:“不像話啊。這大婚之日,被提了七條要求不說,新娘子對新郎官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往外推人嗎?娘子狠心,為夫委屈。”
菱角笑著退出去,剛到門口,便被衝進來的小荷撞了個滿懷。
“姑……姑娘……”
“怎麼又冒失!”菱角正色。“好好說話。”
“來了好多公子,春燕她們去攔了,可攔不住,說是尋新郎官來了。”
榮安一下站起身,趕緊拉了拉衣襟,扶了扶鳳冠。
朱承熠更是笑起:“彆慌。怕什麼?”
“是來尋你的,你出去不就好了!”
“這是我的新房,我不出去。”
朱承熠一拉榮安,榮安猝不及防跌在他懷裡,卻又敏捷彈開,更叫朱承熠好一番笑。
那邊眾公子聲音已出現屋外:
“新郎官在這兒呢!好啊!酒宴未散就來偷偷尋新娘,你們說該不該罰?”
“新郎官壞了規矩,今晚這鬨洞房絕不能叫他輕易蒙混過去,兄弟們是不是?”這聲音是朱永澤。“既然新郎官這麼猴急著要洞房,那咱們便抓緊時間鬨起來!”
“咱們要進來啦!衣裳要是沒拉好也來不及了!”
轉眼,一群嘻嘻哈哈的家夥,足有近十人,已進到了屋中。
榮安一瞥,全是老麵孔。
她端莊坐在桌邊,一副正在吃飯被打擾而生人勿進模樣,倒叫眾人看了個新鮮。
“瞧你們這些人,新娘子既饑又渴,咱們新郎果然積極,這第一時間就來陪著安慰了。”
果然,已有紈絝開始葷話。
榮安心有準備,麵不改色,依舊端坐。但她心裡卻是七上八下。她知道鬨房有很多不堪入目的遊戲,她不想做。
有沒有什麼辦法拒絕?
那邊朱承熠已經站起,到一眾男賓跟前賠罪罰酒,一時間,隻覺呼聲震得房頂都要塌了。
榮安示意了菱角過來,叮囑她一會兒自己若被刁難,定要想法子幫自己解圍。同時又吩咐趕緊多叫幾個丫頭進來幫忙。
可她這邊還沒叮囑完,隻見又有人進來了。
是郝岩。
他指著那蹦躂最厲害,正鬨著要看新郎新娘玩遊戲的朱永澤就喝:“好啊好啊,可算是叫我抓到了。為了躲今早你任務失敗罰的酒,竟然這會兒就跑到新房來了。你們幾個,全被他帶跑了吧?”
寇世子也冒了頭。他一臉怒其不爭指向一眾紈絝:
“就你們淨被他忽悠,直接忘了他欠下的酒還沒喝完。我可跟你說,前院那裡,常如風,你大舅子已經喝飄了。你那應下的酒要不吃完,咱們便隻能去灌他,你家大舅子要因為你倒在了酒桌上,看你家未婚妻會不會饒你!”
朱永澤哪裡還顧得上朱承熠,立馬求饒起來。
朱承熠也摻和:“不錯!這家夥,害我答應了七條喪權之約,怎麼也得罰個七輪。走,兄弟們,回去灌去!他要喝不完,咱們絕不放過!”
新郎官參與到了其中,一群人就這麼呼啦啦又往外走了,反倒叫榮安一頭霧水。
隔了一小會兒,菱角進來告知榮安,阿暮特意來跟她說了幾句:
世子讓姑娘可以徹底放鬆安心了,剛剛就算是鬨過了新房。都說新房為了辟邪所以必須鬨,因此世子沒有想著取消。但世子又覺得,值千金的春宵一刻,哪能浪費在這種事上,所以便使了點手段。
世子是故意前來這一趟,為了就是將那幫早就預謀鬨新房的家夥先給引來。此刻新房鬨完,姑娘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等世子把那幫家夥擺平,就會趕緊過來。
“以上就是阿暮的原話。姑娘可以放心了,世子很有心呢!”
榮安聞言則臉紅了紅。
值千金的春宵一刻,不能浪費在那種事上?
那……
有點慌張怎麼回事?
榮安覺得,腰有點酸?
連桌上的菜也不香了呢?
兩刻鐘後,去除了鳳冠霞帔,又卸了妝,不管是否合規矩,堅持泡了個澡的榮安淨房出來,換了身喜紅色緞織掐花常服後,才覺舒服了不少。
這衣裳在她身上極合身,寬袖,束腰,腰線拉的高,顯得她腰細腿長。交領款式,領口略低,貼身剪裁,設計巧妙,令她上半身的曲線尤其玲瓏。那微微露出的雪肌更被大紅襯得奪人眼球。
這件是她先前屋子裡丫頭們一致通過的。乍一看正經,細瞧下露頸露臂,剛好應了今晚的景。
桌麵菜肴已被收走,一時間,她卻不知該做什麼了。
要不,先躺會兒?
榮安爬上了床。
身下褥子墊得厚實軟和,倒是舒服。
休息會兒吧。
她見床頭有書,伸手便抓了來。
隨手一翻,卻是叫她一下彈起。
她看到了什麼?
怎麼又是小人書?
想來是喜娘剛剛鋪床放下的。
這注定是羞恥的一夜,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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