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粉粉糯糯的弟弟抱在手裡,那溫暖珍重的感覺升起後,她突然覺得,她或許已經做好準備了。
皇帝第一時間送來了大量賞賜。
而榮安,直接提溜了一個箱子給葛氏。
葛氏打開一瞧,噗笑而出。
真是夠闊綽豪爽!
一箱子的金條。
“金鎖我已經送了。但其他,我真不知該送什麼。思來想去還是金子最實用。這一箱子金子,夠這小子揮霍到成年了。他二十歲之前的吃喝用度,就由我包了。”榮安逗弄弟弟。
這道血脈是她重生而帶來的改變,對她來說也意味著很多。
她想要好好保護弟弟,想要給他最好的。
等將來,再將爹娘和將軍府交到他的手上……
又是半個月後,榮安的第二家鋪子也開業了。
如此,城北城南,她們各有一間鋪子。
城北貴人多,她們主打的是高規格的絨花。而城南的鋪子,從款式到價格都更親民些。兩個鋪子算是各有特色。
但火爆,卻是個共同點。
買賣越做越順溜,也沒什麼糟心事。
整個京城都很平靜。
就連皇位之爭也似乎平靜了下來。
興王一如常態,兩耳不聞窗外事。但他兒子朱宏文很爭氣,幾位夫子都對他讚譽有加。皇帝也越發看重這皇長孫了。
泰王越發低調,將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他的那點職務上。他的儘心儘力也不是沒有回報,至少差事完成的不錯,朝中上下對他風評也挺好。
趙氏依舊沒能懷上。或許這一點,也是泰王不得不低調的原因。
趙氏越發急躁,與她同時期成婚的,大部分人肚子都有動靜,卻隻她沒有,她隻得四處求醫問藥,燒香拜佛。
開春榮安去白雲寺時剛好遇上了前去求神拜佛的趙氏,兩人便多聊了一陣。由於趙氏前世嫁的並不是朱永泰,所以榮安也不清楚她懷不上的主因。
“是不是你太緊張了?放輕鬆點。都說這種事急不來。你們成婚還不到一年呢。”
“我不急,其他人急啊!一點動靜都沒有,貴妃思量著要給王爺納一位側妃,已經在相看人選了。”
榮安陪著她一歎。
這就是皇家的媳婦啊!不進則退,既要為男人,為婆家,為自己家族操心,還得擔心會不會被身後之人趕超,獨獨隻有自己的身子,自己的心思沒有人關心。稍微做的不好,還得成為背鍋的,太慘了……
“真是羨慕你。”趙氏說了句真心話。
整個貴女圈,不,應該說整個京城,誰不羨慕榮安呢?
爹是重臣,有權有勢,婆家大方,毫不管束,男人聽話,還英俊忠誠,而她自己,有錢有顏還自由自在,過著一般人羨慕嫉妒到變形的生活……
寧王在上次的選妻風波過後,也徹底安穩了下來。他與泰王已經和好如初,兄弟常常一聚。他平日也不出門,隻安靜在家看書。皇帝思量著,再過一陣,便給他選個王妃,讓他先成家再說……
常茹菲的婚期定在了四月初八,正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季節。
婚期越來越近,朱永澤那裡來信,說已經在路上了,約莫三月二十左右就能入京。
由於是遠嫁,所以按計劃,四月初八朱永澤將從京中王府前往常家迎親,之後便直接在京中辦喜事。三天後,再出發前往慶南。
據說,這是朱永澤爭取下的成婚方式。
按理遠嫁應該是由慶南來人接了常茹菲,隨後蓋著蓋頭,帶著嫁妝,一路敲鑼打鼓南下,最後到達慶南再辦喜事。但朱永澤心疼遠嫁千裡的常茹菲,舍不得她獨自南下,更了解常茹菲,若讓她一兩個月都要蓋著蓋頭坐花轎坐馬車會要了她命。
所以朱永澤堅持要在京中大婚。
因此,在從朱承熠口中聽到這事後,榮安忍不住長嘶了一聲。
“這事,對常茹菲是好,可朱永澤爹娘那裡呢?會不會不高興?”兒子的婚事,沒做上主。此刻兒子大婚,還不能親眼見證,大概沒幾個父母心裡會舒坦吧?尤其是那位王妃,還有表妹什麼的事在其中……
“朱永澤還有嫡親弟弟吧?”榮安突然問了一句。這麼不聽話的兒子,還能得到老娘的寵愛嗎?
當時朱承熠在她腦袋上敲了下:“你想什麼呢?話本看多了吧?朱永澤不但有兩個親弟弟,還有兩個庶弟呢!但嫡長子就是嫡長子,他這個世子和我一樣,是出生便封了的,哪能說變就變?而且慶南王很喜歡朱永澤……”
榮安張張口,可她有預感,王妃怕不會喜歡常茹菲。既因常家遠在京城,幫不了朱永澤,也因常家沒落貴族沒個大權,更因常茹菲搶走了那個位置和兒子的心……這天底下怕是真沒幾個如燕安王妃那樣灑脫的婆婆。
“放心,不會有變故的!”朱承熠倒是很肯定。他相信朱永澤……
婚期臨近,常茹菲漸漸開始不定心,時不時會呈望夫石的狀態,總愛往南看,惹了眾人齊齊取笑。
榮安則覺得日子掐得剛剛好。四月初三弟弟辦滿月,朱永澤和常茹菲還能喝上一杯喜酒。
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中,慶南王世子終於將要入京。
三月二十二,便是入京日。
宮中有宴。
皇帝打算給朱永澤接風洗塵。
眾人一早便入了宮,隻等世子。
消息已經傳來,這回與朱永澤一道入京的,還有慶南皇室那脈,慶南王的親弟弟。他將作為慶南長輩來參加婚事。
榮安陶雲和常茹菲都舒了口氣。
這是個好消息。
她們都不指望慶南王或王妃會像燕安王妃那樣,千裡迢迢趕來為婚禮奔波,但若慶南來的人無足輕重,那便足可見那邊對茹菲的態度。
還好,還好,來的,至少也是慶南皇室裡有頭有臉的人物。輩分也與皇帝一樣,倒是正合適。
患得患失的女人們,惹得朱承熠郝岩等人好一番取笑她們杞人憂天。
這天,常茹菲精心打扮,整個人明豔亮眼,如同一株盛放的牡丹。
可今日的她,尤其緊張。
在聽著內侍來一遍遍報著世子位置時,常茹菲的手心都濕了。
原本說好的是午時抵達,就不知為何,午時已過了一刻鐘,還是沒見人。
毫無意外的,時不時張望的常茹菲又受了一波打趣。
“不用急,說不定是隨行的嫁妝太多,堵到路了。”眾人笑。
又是一刻鐘後,那個身影終於出現。
大概是最近都在往返奔波,朱永澤瘦了不少。
早先那種吊兒郎當的不正經也褪去了。
不知是否錯覺,榮安甚至覺得他有點嚴肅。
他大步而來,在看見常茹菲時,眼中一下光彩大盛,隨後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
幾個月不見,常茹菲心都快蹦出來,好一陣狂喜。
直到朱永澤行過禮後,跟在他身後的女子自報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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