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左右護著退到了一邊,扭頭便見虞榮安那已射進了柱子的那一箭。
而那死女人還在叫囂:“慫包!敢做不敢認,說話不算話的慫包!哪有臉做皇帝!有本事彆躲啊!”
對方如此從言辭到行動都分明猖狂的挑釁和出手,如何能忍?關鍵這還是來自個女人的打擊,這讓自覺隻一步便可登頂的朱永寧暴跳如雷。
“出擊!出擊!出擊!——”這三個“出擊”從他的嗓子眼裡爆出來,帶上了幾分瘋狂……
“給本王射死虞榮安!”這女人屢屢壞他好事。他的火氣徹底被點燃。他甚至都不想活捉她,隻想弄死她!還得是千刀萬剮,鈍刀子淩遲,死了還要鞭屍那種!
於是,無數箭矢往榮安剛站過的窗口射來……
閣老等人正在撤離君安樓,往將軍府退去。
榮安衝他們擺擺手。“我即刻就到!”
她不急。
這君安樓早已完成了加固,尤其是各道窗邊的牆壁。
她隻要避在了左右,那些個箭既射不穿牆,又不會拐彎,著什麼急!
“哎喲!寧王殿下,不不,忘了你是庶人了!朱永寧!你就這點手段麼?”
這話一出,對方密密麻麻的弓箭再次射來。
“不夠看啊!”
“射不中我,是不是就該我還擊了?”
被榮安這麼反複刺激,那道窗口完全成了對方射手的第一目標。
一輪又一輪的箭雨,卻壓根沒法讓虞榮安閉嘴。
榮安還笑:“喲!原本我府上箭就不夠!朱永寧,再來點。最好再給我來個十萬支,等會兒就還給你!”
朱永寧氣得想吐血。
“給本王以最快速度拿下君安樓!拿下虞榮安!最快速度!衝!”射箭沒用,還是得人上!
朱永寧的人開始了全線圍攻。
而榮安他們準備充分,料定一時半會兒內對方絕對還攻不破酒樓。當然,他們也一點不擔心對方會攻破。
榮安早就下了令,且戰且退,不用拚命。小命為上,打不過就退。因為他們壓根就沒有戰線……
另一邊,在禁軍入城之時,北安門附近兵馬司巡守們早已晃蕩多時,將那一片所有的鬼祟之人,尤其是難民給盯住了。
時機一到,暗殺開始。
等候多時的京衛精兵幾乎同時出手,一輪輪包圍圈確保北安門周圍三裡地絕無有可能到朱永寧跟前報信的漏網之魚!
一場廝殺來得快,去得也快。
禁軍快速通過北安門。
而此時人在將軍府,正被虞榮安激得渾身冒火的朱永寧還半點不知。
一支不那麼顯眼的煙火已從北安門升起。
宮中暗衛得了這一訊息,已是悉數往北路宮門玄武門方向靠攏。
待禁軍也到玄武門後,他們這些暗衛將與外邊北營禁軍裡應外合,一同對玄武門反軍進行攻破,拿下這道北宮門!隨後控下宮中,出擊保和殿……
而此時,正將幾乎所有人手都投入進攻的朱永寧的人壓根不知,順天府上下官兵已全麵出動,正開始與另兩大衙門,以及源源不斷正輸送來侍衛的大族合力,在將軍府外八街形成一個更大的包圍圈,並慢慢收縮逼近……
榮安一直在挑著朱永寧的神經,將軍府這邊,居高臨下地給出了一輪輪箭雨,毫不客氣地招呼著反軍。
朱永寧管不了那麼多了,一再強調“強攻”。
他自覺有人數優勢,拿下將軍府隻是時間問題。
而他要做的,便是將這個時間段儘可能地縮短。
他臉龐的憤怒漸漸被自得取代。他的人,輕鬆就越過了一街,直逼君安樓。
“給本王——拆了那酒樓!殺儘樓中人!”
將軍府這幫人,果然外強中乾,隻不到一刻鐘,便顯露了節節敗退之相。他的人已逼近了那君安樓,可他還看見三層虞榮安的身影飄過窗口……
“誰要能活捉虞榮安,賞銀千兩!”
他錯著牙,將唇勾了起來。
他接連這兩條號令下,他的人無比積極,一齊衝向了君安樓。
相反將軍府這方眾人,則是四處潰散,如一盤散沙,個個鼠竄而去。
“爭取三刻鐘內,拿下整個將軍府!”
朱永寧在短短二十息內,又下了第三令。
不過,他話音剛落,卻見對麵君安樓似有紅光一閃。
他原本還以為是眼花,是錯覺,可轉眼,又是幾十道紅光閃過。
他定睛看去,卻見紅光突然便成了一團火。
那火隻一瞬便成了一片!
他心下咯噔,腦中一閃,暗道不好。
可他還來不及發出指示,“砰——”地巨響傳來。
巨大的熱量隨著接連爆炸噴薄而出,卷著火舌以君安樓為中心,瞬間席卷了周圍數十丈範圍。
朱永寧縱是隔開很遠,縱然第一時間有侍衛擋在他跟前,縱是他自己還拿手肘一擋,可火辣辣的感覺依舊狠狠刮過了他的臉,幾乎騰過他的發。
他被掀倒在地,一身狼狽。
而眼前君安樓已成一片火海,空中全是灰蒙蒙的塵土,夾雜著腥甜的血沫味……
他的耳朵嗡嗡作響,耳鳴陣陣,充斥著他的士兵嗚呼哀哉的呻吟。
他氣得胸口起伏。
中計了!
“朱永寧,你炸了我得宅子,我便回贈你一次。怎麼樣?禮尚往來,驚不驚喜?不謝啊!咱們回頭見!”
虞榮安的聲音從火光的那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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