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許知知開始分屍,這些自然不會拍屍體,而是選擇直拍許知知。
許知知按照自己看到的思路行動,她動作利落,眼神冷酷冰冷。
道具的血液噴濺,染紅了她雪白的臉頰的一半。
而她的表情在接觸到溫熱血液的瞬間,綻放出一個絕美的笑,蠱惑而詭異。
現場抽氣聲一片。
許知知繼續表演者無實物碎屍,隻是她在切割到對方大腿時,嘶了一聲。
然後就是繼續,直到完成後處理現場。
特效化妝好的演員已經躺好,許知知被拍著一點點,細致而優雅處理一切。如同一位處理特殊藝術品的藝術家,神情詭秘地寧靜。
地麵掉落的發絲,都會被她好好收入懷中,被移動的茶杯或者被子會整齊鋪好。
做完這一切,收拾自身然後離開。
“好!一次過!”
一聲洪亮的叫好聲出現,隨著他的打破,周圍安靜到詭異的氛圍才慢慢緩和。
符念和徐雲來兩雙同款崇拜眼看完這一幕。出了畫麵就拉著許知知誇。
然後就是院外的場景,拍攝許知知觀賞慘叫悲痛和站在人群圍觀這一幕的情景。至於反派的名字,暫時是原創,一個雌雄莫辨的名字——王靈。
這兩幕原本是沒有她參與的,是許知知做了一定描述後白升興致勃勃加上去的。
許知知站在圍觀的群眾中,背後卻感覺有莫名的被注視的感覺。
似乎有什麼人一直在盯著她,那種令人寒毛直豎的感覺,讓她脊背發涼渾身不適。
她嘴角噙著不易被人察覺的微笑,望著哭得聲音都嘶啞的人,還有麵色匆匆神色嚴肅趕來的警察。
她的目光落在最後進來的男女主身上,眼神中帶著興味。
在這樣的注視下堅強演完,知道一聲“過”。許知知猛地回頭,想知道到底是誰在注視她。
片場除了她站立的點外,就是各種設備和各種各樣的人。
有扛著攝像機的人,有拿著道具的場務,有圍觀的演員還有副導演現場導演各種各樣的人。許知知環顧四方根本沒發現注視著她的那個人。
沒有一個可疑的人,甚至她都沒看到何文的身影。
女人的第六感是敏銳的,她敏銳的察覺到注視她的人,有極大可能是連環碎屍案的凶手。
這一刻,許知知第一感受是害怕。
因為被一個連環變態殺人犯盯上,代表她本人會有危險。
這時林玉小跑過來,遞來一個保溫杯給許知知,裡麵是冰水讓她稍微降降溫。
現在是夏天,可拍攝的點是在深秋,她身上裹了兩件衣服還都是長衣長袖,這會兒早就熱得受不了了。
許知知捧著保溫杯抿著唇沒有喝一口,因為那冰涼的視線讓她如芒在背。
這個視線的主人是誰,許知知心裡十分清楚。
她感覺到,對方是在窺視她。
危險的感覺如影隨形,讓她渾身如浸在冰水中一樣,麵色蒼白渾身泛著寒意。
這時,白升招呼許知知,“來!拍兩次手部剛才被分屍劃傷手的特寫!”
許知知把杯子還給林玉,邁著僵硬的步伐走向剛才現場。
特效化妝師已經就位,這個特效妝不算難,不出一會兒就能拍完。
第一個特寫是她抬手看被劃傷的手,第二個是在人群中圍觀對於手部的特寫。
不算難,因為之前表情拍攝已經完成,她隻需要擺一擺姿勢就行。
如影隨形的視線讓她指節僵硬,一個流竄作案、滅門兩家、碎屍殺人十二人,曾經以一己之力讓江市夜晚無人出,讓整個城市都籠罩在對他恐懼之下的人,現在正在注視著她。
演得像凶手和是真正的凶手,兩者之間有本質的不同。
隨著視線一直緊緊盯著她,許知知不光指節是僵硬的,她脊背都是僵直,手腳都帶著不可查的顫抖。
她知道,現在的她在對方眼中,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自始至終,她都不敢再次轉頭尋找對方。
如同露出脖頸,在彆人刀下瑟瑟發抖的綿羊。
就在這時,許知知感覺到一抹溫熱的觸感落在她的手臂外側,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彆緊張,放鬆,這樣太僵硬了拍不好。”
聲音透著絲絲縷縷的冰涼,瞬間侵入許知知混亂萬分的大腦,讓她整個人猛地冷靜下來。
她回頭看過去,隻有何文溫柔嫻靜的側臉,還有旁邊白升有些怒氣的臉,以及其他人有些疑惑的眼神。
此刻她才回過神,自己剛才因為沉浸在害怕中,似乎已經完全忘記在乾什麼了。
“抱歉,剛才走神了!”她強行放鬆身體,補拍特寫的鏡頭。
這時,她才在片場的角落發現秦肅的身影。
看到了對方,她刹那間心裡就安定了,充滿了安全感。
注視的視線消失。
看來,對方也不是什麼都不怕的。
很快許知知拍完,朝何文感謝一笑,然後特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不一會兒,秦肅坐到許知知旁邊的位置,俯身偏向許知知,小聲說道:“我是來感謝你的,你提供的線索,我們找到了當年圍觀王語純碎屍案的圍觀者,對方對這個人有些印象。我們請了犯罪側寫專家,對嫌疑人外貌進行畫像。現在數據庫十分健全,有很大概率找到那個人。”